聽著對方不標準的中文,方言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國外來的科學家和家屬,看這樣子是一大家子都全來了。
之前他就聽過國內有不少國外的科學家,隻不過這些人都不怎麼出名。
但是卻做出了不少的貢獻。
“你好,同誌。”
方言握住了對方伸出的大手。
感覺一入手就感受到了白人特有的旺盛體毛,對方手背上摸起來毛茸茸的一層。
上輩子方言也接觸過不少外國人,有病人甚至還有學中醫的外國同學。
但是接觸外籍科學家還是頭一次。
對方用有些蹩腳的中文,語氣緩慢的對著方言深情的說道:
“我叫巴丘卡耶夫,床上是我的父親。”
“感謝方大夫提供的藥方,我的父親現在狀況在這幾天好轉了很多。”
“之前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會這樣離我們而去,現在我們看到了希望……”
說著他手又握緊了幾分,眼眶都有些紅,顯得有些激動。
聽到這個名字,方言就知道對方應該是俄國人。
對方後麵的話讓方言有些不好意思,這病人又不是自己治的,怎麼好像功勞都成自己的了?
他忙說道:
“不用這麼客氣,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醫生的工作。”
“主要還是孟醫生,他才是實施治療的人。”
結果巴丘卡耶夫說道:
“您太謙虛了,孟大夫已經給我說了,這個藥方是現在市麵上沒有的,他是隻屬於方大夫您的獨門秘方。”
孟濟民這時候接過話茬說道:
“沒錯,之前的時候,我們一直沒有解決好這個問題,現在我是站在方大夫的肩膀上,才有了今天的治療進度。”
方言聽到孟濟民這有些誇大的話,對他投去一個怪異的眼神。
怎麼的?嫌棄名聲燙手?還是想給自己一個露臉的機會?
孟濟民看到方言的表情後沒有說話,倒是巴丘卡耶夫說道:
“孟大夫比喻,方大夫是那個製造火箭的人,而他隻是個按開關的。”
方言聽到這裡,隻好點頭:
“好吧,要這麼說也沒錯。”
“我很高興藥方有用。”
巴丘卡耶夫說道:
“其實本來我和我的家人應該親自來找您表達謝意的,但是因為一些規定,我們不方便隨意露麵,所以還請諒解。”
方言搖搖頭:
“您太客氣了,專家同誌。”
“您和您的家人遠道而來,為我們的國家科研做貢獻,說到底應該是我們感謝您才對。”
說罷他發現對方還沒有鬆開手的意思,於是又眼神示意了一下,說道:
“不如,讓我也來看看病人的情況吧?”
巴丘卡耶夫這才回過神來,放開方言的手連連點頭。
“好好,請。”
此刻人群也讓開一個位置,好讓方言走到病人床前。
方言看了孟濟民一眼,對方衝他笑了笑,從一旁的桌子上掏出個醫案。
上麵是對巴丘卡耶夫父親的詳細治療記錄。
方言仔細看了看,發現病人中風時間果然很久了,之前一直用的是一味麝香為主藥的中藥在治療,那方子方言記得好像是朱良春六十二經驗方裡的一個。
而且還是未改良的早期版。
朱老的經驗方屬於是國醫方,方言畢業後工作了也天天看,腦子裡記得很清楚。
不過醫案確實寫了太多,方言遞給孟濟民,讓他說說主要的。
與此同時方言抓起病人的手,開始在床邊把脈。
一邊把脈,診斷病人的狀態,一邊聽著一旁的孟濟民對著他訴說病人後麵治療的一些轉折點和身體表現。
等到方言診斷完畢,他對病人現在的狀況心裡已經有數了。
結合剛才孟濟民記錄用藥之前的狀態,現在病人的情況確實已經好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