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專家這個稱謂,秦農知道下麵的人算是服氣了。
接著下麵的一個足跡專家接過話茬,拿出一張寫好的紙說道:
“秦局,我們經過分析討論方專家複原的足跡,暫時得出的初步結論如下:”
“第一個穿黃膠鞋的這個人,體態清瘦,大概一米七三左右,年齡28歲,外八字搭跟直行步,左腳外落腳內起步,右腳偏外落腳偏內起步,行走時身體會左右晃動。”
“另外一個穿布鞋的明顯年齡要大一些,大概50歲左右,身高一米六八左右,他行走的時候身體前探,左肩比右肩高,很可能是常年做農活挑擔子的。”
“還有,打掃足跡的,是這個年紀大的人。”
“他們雖然在管道裡需要彎腰,改變步幅,但是在這裡下井的時候,他們是正常姿態。”
秦農點點頭,高興的說道:
“很好,可以縮小偵查範圍,先從那個年紀大的入手!”
聽到這個答案,方言卻皺起眉頭。
這和他判斷的有些差彆。
看到這群人馬上就要行動。
方言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們幾人:
“等等,我有不同的意見!”
“嗯?”所有人都看向方言。
幾個正在往上爬的足跡專家,也停下了動作。
方言看了看秦農還有幾個專家,他說道:
“我認為那個高低肩的人,應該不是農民……”
秦農嘬了個牙花子,想起之前在電話裡了解到的方言資料。
他指了指下麵的足跡,說道:
“那請……請說說理由。”
眾人有些錯愕的看著秦農,這怎麼感覺出去一趟後,秦局這個態度變化有點大?
方言倒是不知道這些,他蹲在井口指著下麵說道:
“足跡腳掌寬大,且磨損紋路粗糙,這種才是乾體力勞動較多的人,而你們看那個下麵的足跡卻不是這樣。”
秦農和所有人都看向了被標注的足跡,隻聽到方言繼續說道:
“他腳掌較為瘦長,且磨損紋路細膩,這種人應該是從事腦力勞動的才對,高低肩可能是長期伏案工作,或者在黑板書寫造成的,所以我的看法是,這人應該是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或者是學校裡的老師。”
眾人聽到後,仔細一看,果然還原出來的畫和方言說的一樣。
而他們自己用粉筆畫的,沒有這些細節。
這時候下麵的一個足跡專家一拍額頭說道:
“唔……我想起來了。”
“確實是方專家說的對,前麵有個稍微明顯點的半掌腳印,確實是磨損紋路細膩,這種隻有在小範圍移動摩擦才有這個細節。”
接著另外一個也點頭:
“嗯……我也注意到了,那確實是辦公室人員和老師才有這種動作。”
方言聽到後,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指著那個他們沒有推斷出來的腳印,說道:
“而另外那個年輕人的足跡,他有股子步伐輕鬆且靈活的勁,很可能是從事較為靈活的職業。”
“配合盜竊五家都沒有人發現,我認為應該是個體型消瘦的舞蹈演員或者運動員。”
“並且可能練習過柔術,輕功之類的。”
說完他把目光投向眾人,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方言的分析是根據自己對於人體的了解來判斷的。
這麼久的坐診,他也接觸過不少職業的人。
在練武和望診技能的加持下,他基本上一見麵就能給人的職業判斷的七七八八的,現在用足跡判斷腳印,完全就是之前的經驗累積。
下麵那個年齡最大的足跡專家說道:
“頭,我認為方專家說的有道理,蘇聯的《犯罪對策學》對於職業判斷這塊,確實是有類似的記載。”
“更重要的是,我也覺得敵特間諜坐辦公室,或者做老師才更加容易獲得信息。”
聽到這話後的秦農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最後他點點頭:
“嗯,我也想起來了,64年的時候,馬玉林和苗春青的步法追蹤技術表演,講課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手段推斷罪犯特征。”
說罷他轉過頭對著方言問道:
“你學過這些?”
方言搖搖頭,說道:
“沒有,我就是按照我坐診的經驗來判斷的,我甚至連你說的馬玉林和苗春青是誰都不知道。”
這會兒下麵的井裡的專家已經都爬了上來。
剛才那個最先同意方言的足跡專家開口說道:
“馬玉林是我們國家步伐追蹤的創始人,他原本是內蒙古赤峰的一個放羊的農民,早年的時候給地主放羊的時候,練就了追蹤蹄印的本事,後來59年的時候,被特招進了當地市公安局刑警隊。”
“因為他每次都能通過腳印,準確判斷罪犯的大概情況,所以在我們內部名氣很大,全國各地都邀請過他幫助破案。”
“苗青春是科班出身的教授,專門就是研究蘇聯的相關知識,他是這裡好多年輕一輩足跡專家的老師,也在全國到處支援,隻是這段時間正好不在京。”
另外一個人說道:
“不過苗老師,應該也沒有方專家看一眼就恢複足跡的本事。”
他頓了頓,看向方言,眼神熱烈:
“所以……方專家這應該是業內第一人了!”
聽到這裡,方言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趕忙說道:
“我不是業內!我業餘的……”
“我說的就是參考意見,最後還是你們拿決定。”
他可不想被特招進去。
自己還是覺得中醫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