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一個個被吸引回來的僑商,看著社會上日新月異的改變,那時候他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意義。
方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投資一個人最好的時候,就是在他即將出生社會的時候。
就像是文卡卡多年以後回首,還會想起當年二等兵的時候,全卡卡發的獎金。
特彆對比起後續人生經曆的那些爾虞我詐來,這一段人生簡直就像是一道白月光,永遠照耀在心頭上。
其他人怎麼評價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我人生的那個階段,他就是對我最好的人。
過了一會兒鄧南星和謝國萊,他們兩個人也來了。
他們到了過後先和眾人認識了一下,隨後類似的對話,方言又和他們說了一遍。
大家都是年輕人,都渴望著出人頭地,方言這個舉動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就是雪中送炭。
現在每個人看方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方言甚至感覺,自己讓他們去乾些壞事,他們也會照做的。
人到齊了之後,情況也清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了。
其實本來方言打算借著這個機會,說出自己組建沙龍或者俱樂部的想法,不過現在說他感覺功利心暴露的太早了,所以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這事兒要等大家都拿到實打實的好處,名氣和社會地位都出現了提升,被更多人知道,然後經常把他們和自己一塊兒提起,這時候才有凝聚力,現在他們隻是感動。
其他人並沒有把他們和自己看作一夥兒。
這會兒就說弄個沙龍或者俱樂部,反倒是空有個殼子,凝聚力和向心力並沒有形成,等到真正到時機的時候,說不定都不用自己提醒,自然有人站出來提議。
那時候就算方言不答應都不行,因為大家已經吃到聚在一起的好處了。
……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在方言家裡互相熟悉,主要還是鄧南星和謝國萊他們和孟濟民他們沒見過,現在第1次見麵,怎麼也要熟悉熟悉。
還好大家性格都還比較外向,不一會兒功夫就熟絡了起來。
這時候方言想起上次考試遇到過的蕭承誌。
於是對著鄧南星問了起來。
鄧南星這會兒也不藏著掖著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嘛。
你問我,那我肯定知道啥就說啥。
他透露道:
“蕭承誌啊,他比我早入門,這個人最厲害的並不是我們鄧家的溫病、傷寒醫術,而是他們蕭家自己的望診手段,就是他爺爺蕭龍友一眼看生死的本事。”
“你要把他歸類成我們老鄧家的正宗的學生,那還是不太準確,人家是有家傳手段的,更像是他爺爺蕭龍友。”
“就像是我們家以前好幾個長輩都在香江名醫陳慶寶手裡學過,但是最終拿手的還是我們自己那套溫病、傷寒的醫學體係。”
方言明白,早年鄧鐵濤的父親鄧夢覺就在番禺名醫陳慶保手下學習,但是他家學是兼收傷寒、溫病兩者之長,推崇的是吳鞠通,王孟英,以及唐容川的學說。
和同代名醫張錫純的醫學理念差不多。
後麵鄧家一輩人也幾乎是差不多。
自己家裡有傳承的,那肯定是更加注重自己家裡的傳承,這是家族有傳承的好處,也是他們的製約。
自己家的都沒學會,去學人家的,總覺得對不起自家祖宗。
隻要是能學到自家的東西,幾乎都會把自家的那套,拿起來當做主要的手段。
就像是最明顯的羅氏正骨法,從宋朝就傳承下來,傳到現在得多少代了?
難道他們家族裡就沒出現擅長治療其他病的人嗎?
當然有了。
隻不過最後,還是被引導回了傳承家族醫術的道路上了。
隻有方言這種家裡沒傳承的人,才能不管是什麼家的絕學,都哐哐一頓學,能夠沒有任何壓力的博眾家之所長。
但凡要是自己外公何休還活著,沒準現在他也泡在兒科中醫這塊,不知道在乾啥呢。
所以有傳承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就是家裡有兜底,壞事就是限製了自己後人的發揮。
隻有出一個那種學什麼都快的後人,才有可能跳出傳承的桎梏,作出新的創新。
就像是鄧鐵濤鄧老,他明顯就是那個跳出桎梏的人。
而鄧南星嘛,現在還嫩了點。
不過好就好在他沒有在廣州,這邊的限製對他沒那麼大,傳承家族醫術的任務更多還是在其他同輩肩膀上。
接著聊起來來,孟濟民又讓鄧南星聊聊他們廣州那邊年輕一輩的名醫,當年在南通跟著朱老學習的時候,孟濟民可還記得好幾個,現在他就想知道,這些人這些年到底是更加耀眼了,還是已經泯然眾人了。
鄧南星於是一個個的說了起來。
時間也在書房裡悄悄過去。
等到了四點多的時候,方言去了廚房做了一頓飯招待眾人,順帶還給周兆琴做了一頓補肺腎的藥膳,吃完了晚飯過後,五點四十多的樣子,他就帶這眾人出發了。
今天先露個臉,順便在金主老周麵前刷個好感。
讓他認識認識,自己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