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
張延昌和楊景翔兩人都一怔,然後異口同聲對著方言喊道。
然後兩個人都有些心虛起來,很顯然方言已經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了,剛才他們兩人和患者家屬的對話,肯定已經全部聽了進去。
雖然他們懟的很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把事兒給辦砸了。
特彆這個任務還是方言交給他們的首個任務。
其實準確的來說是交給楊景翔的第一個任務,但是剛才張延昌也參與到裡麵了。
好死不死的方言還站在外麵,把過程全給聽到了。
方言隻是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手表,就對著他們說道:
“差不多也該下班了,你們辛苦,就下班吧。”
方言這態度頓時讓張楊兩人感覺情況不妙。
換做正常情況,方言應該說兩句剛才聽到的話,至少說一句。
但是他這一句話都沒提起剛才的事兒,很顯然他是對兩人很失望了。
想到這裡,兩人臉色都難看起來。
這時候楊景翔一咬牙,對著方言說道:
“方哥,一人做事一人當剛才是我沒忍住,把事兒給辦砸了,我自己負責。”
張延昌這個時候也說道:
“方哥,這事兒其實也不能全怪楊景翔……其實剛才我也有責任……”
楊景翔立馬大包大攬說道:
“方哥,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方言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兩人,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東西?怪你們乾什麼?你們任務完成的很好呀。”
“啊?”張延昌張張嘴一臉難以置信。
同樣的還有楊景翔,他沒想到方言居然是這麼個態度,有些始料未及的他說道:
“可我們……”
方言擺擺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講道:
“儘人事,聽天命,我們隻能做到我們能做的就行了,沒道理得把自己搭上。”
“一個成年人的思維想法基本上已經固化,你能夠改變它的概率,其實並不大,隻要講明利害關係,他自然能夠在權衡利弊後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們已經告訴他選擇後的答案了,至於人家要怎麼選,那是人家的事兒,你們乾嘛要覺得把事情辦砸了呢?”
說罷對著兩人揮揮手:
“行了,今天忙了一天了,下班吧。”
“明天彆遲到了。”
聽到方言最後一句話,兩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楊景翔立馬換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對著方言應道:
“好的方哥!我明天絕對不會遲到。”
“我也是!”張延昌也附和一聲。
隨後兩人就去鋪了白大褂,然後提上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這裡。
方言這時候才發現少年的父母還在隔壁屋裡沒有出來,他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著裡麵看了一眼發現,發現少年父親坐在病床上,少年母親則是站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顯得心神不寧。
方言敲了敲門,然後擰動門把手將門推開,對著裡麵說道:
“兩位,醫院有規定,患者家屬不能在空置病房裡逗留。”
該說的剛才楊景翔已經說了,方言自己來說也未必會好多少。
眼前這位父親很顯然是自己還沒想通,剛才方言就說過一個成年人的想法不是那麼容易被改變的。
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清楚,讓他自己來決斷,而不是逼迫他來決斷。
就算逼迫得了一時,也逼迫不了一世。
按照現在這個狀態,哪怕他和孩子談了心。
回去過後要不了多久,同樣的事兒依舊會再次重演。
方言一個醫生已經做到他自己能做的所有事兒。
再摻和進去人家不僅不會感恩,還會覺得他這人很煩人,甚至出現逆反心理,然後把情緒發泄在他身上。
一些醫鬨的情況可不就是這麼發生的嗎?
其實剛才如果要換做方言自己來,他也就和患者父親把裡麵的利害關係說清楚就完事兒了,多一句都不說,懟都懶得懟。
楊景翔和張延昌還是沒忍住,不過倒也讓方言看到他們另外一麵。
麵對該背鍋的情況時,楊景翔第一個主動站了出來,而張延昌也沒當啞巴。
倒是能看的出來幾分義氣。
自己身邊的團隊,冷靜睿智的人要有,這種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重情重義的人也要有。
方言說完話,病房裡的兩人看到了他。
“方大夫!您來了。”少年的母親看到是方言,立馬對著他招呼道。
方言衝著對方點了點頭,而少年父親聽到是醫院的規定,立馬站了起來應道:
“對不起,我們馬上出來。”
說完就和少年的母親一起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