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寂期的畜生?
南宮瀟瀟正慵坐在寬厚的飛劍上,優哉遊哉地晃著腿。一聽這話,臉蛋兒氣得悶紅,腦袋上不停地冒出整齊。
你見過這麼漂亮的畜生嗎!
南宮瀟瀟深吸了一口氣,撫平了前後起伏的胸脯,冷冷道:
「那就希望你不要被‘畜生給打敗吧。」
話音剛落,玉指朝前輕輕一劃。
唰唰唰——
漆黑的夜幕,霎時間千百道銀光乍現。
從黃金波紋中探出彈出來的各式長劍,仿佛被喚醒了意識一般,同步將劍鋒指向了景龍。
「區區一個劍陣,也想奈何本尊?」
景龍不屑一笑,一把撕掉破破爛爛的上衣,露出了古銅色的皮膚和線條分明的大塊肌肉。
劈裡啪啦——
紫黑色的雷霆纏繞其身,轉化成一個黑紫色的護罩。
南宮瀟瀟美目微眯,劍指翻轉,在半空中畫了個圓弧。
唰唰唰——
千百把樣式迥異的銀白長劍,好似流星一般劃破了長空,帶著陣陣氣浪衝向景龍。
「轟」的一聲炸響,氣浪將雲海震散,皎潔的月光重新灑下,**著上身的景龍依舊臨空而立。
景龍擦去臉上的血痕,俯視著下方的南宮瀟瀟,目光陰沉的可怕:
「女人,你究竟是什麼人?」
南宮瀟瀟以手撐劍跳了起來,微微抬起下巴:
「南宮瀟瀟。」
景龍輕揮大手,一陣紫黑光耀閃過,臉上和身體各處的劍痕消散一空。
他看著一臉神氣的小乘黃,過了半晌,嗤笑道:
「是本尊小看你了,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南宮瀟瀟眉峰微蹙,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上回她的劍陣派不上用場,主要是因為對手是九霄,上古龍族之王,也可以說是妖族中比較高貴的分支了。
南宮瀟瀟的劍陣專門針對的是人族,每一把長劍都有獨特的‘對人屬性,就算第一把被抵擋,後麵還有千千萬萬把在蓄勢待發。
在對付景龍這種沒什麼oe法術的人族,效果尤其拔群。
景龍也的確吃了虧,他自信架起的防護罩,在劍陣麵前壓根沒起到作用。
可他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會翻車?
「以本尊做對手,你還有工夫走神嗎!」
空氣震蕩千裡,景龍剛才還遠在天穹邊際,此時卻已經出現在了南宮瀟瀟的麵前,粗壯的大手掌心握雷,就要砸在她的臉上。
南宮瀟瀟心中大驚,完全沒有想到,在這短短一瞬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景龍能夠跨越這百丈距離。
來不及繼續深思,南宮瀟瀟連忙往後仰去,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景龍的掌心紫雷。
南宮瀟瀟躺倒在雲間,下落途中控製一柄飛劍接住了自己,繼而朝景龍看去。
景龍一擊不得手,並沒有當場停止,身體保持著出手慣性,撞上高山峭壁。
「轟」的一聲,碎石與煙塵滾落。
景龍拔出深陷峭壁中的手,緩緩轉頭,看向驚魂初醒的南宮瀟瀟,隨後冷笑了一聲,再度搓出一團紫黑雷霆。
南宮瀟瀟並不擅長近戰,自然不會再放任景龍近身,立即雙手合十,夜幕中閃閃發亮的黃金波紋瞬間翻了兩倍。
「沒用!沒用!沒用!哈哈哈哈!」
景龍仰天大笑,儘顯戰鬥狂人的本色,一掌拍碎了身側的山峰,以落石與煙塵隱蔽身軀,彈射起步!
南宮瀟瀟不敢托大,調動一半的飛劍在身邊防守,另一半的飛劍則如同洲際導彈一般,緊隨景龍的身後。
景龍對這些飛劍視若無睹,掌中紫雷越搓越大,身軀化為了一道炫光。
霎時間,兩種截然不同的靈力光澤在漆黑的夜空中亂舞。
乍一看景龍被步步緊逼,始終處於劣勢。南宮瀟瀟跟隔岸觀火一樣,操控飛劍壓根沒付出多少力。
但實際上,南宮瀟瀟光是讓飛劍能夠跟上景龍的飛行軌跡,已經耗費了幾乎所有的精神。
她很清楚,一旦飛劍追蹤被景龍掙脫,那接下來自己將麵對的,則是景龍毫無阻攔的一擊。
南宮瀟瀟雖有專門對付人族的飛劍庫,但畢竟兩者修為差距過大,她能不停地刮痧,但絕對不可以吃對方哪怕十分輕微的一擊。
可惜,南宮瀟瀟還是低估了景龍的瘋子程度。
對人劍陣能傷到景龍不假,但他的戰鬥風格從來都沒有顧忌過‘會不會受傷。
景龍狂笑不止,將兩團紫雷拖在身後,與那些窮追不舍的飛劍一起衝向南宮瀟瀟。
南宮瀟瀟暗道不妙,甚至來不及做出變招,腳尖輕點劍身,身形往後爆退。
轟——
就在南宮瀟瀟逃無可逃,被捏爆頭顱已快成為現實之時。
滔天紅焰由遠至近,又一次將景龍轟在了萬尺峭壁上。
仇璿璣身著殷紅紗裙,長發慵散,風容純欲,背後仿佛有著一隻展翅火鳳,風姿飄飄懸在空中。
南宮瀟瀟偏頭一看,發現來人是仇璿璣,連忙出聲提醒:
「小心!那點程度傷不到他!」
其實不用南宮瀟瀟提醒,仇璿璣也沒有看輕景龍半分,還沒等深陷峭壁的景龍有所動作,她便已經朝前打出響指。
「轟——」
這回的火焰比剛剛那次的規模大了數倍,整片天空被火焰點亮,連同月亮在內,群星黯然失色。
火鳳衝撞在峭壁上,留下了一片烏黑的痕跡,碎石粉末傾斜而下,溫度甚至融化了鑲嵌在山崖上的礦石。
「哈哈哈,這就是能灼燒神魂的鳳凰之火嗎!師兄誠不欺我,果然夠勁兒!」
漫山火海中傳出一聲狂笑,景龍以紫雷護手撥開層層火幕,優哉遊哉地走了出來。
仇璿璣與南宮瀟瀟同時神色一沉,目光既沉重也意外。
這可是當前仇璿璣的最大火力,居然毫發無損嗎?而且,這還是在他強行穿越屏障,身體本就有損傷的情況下。
這……就是弦月境之威?
景龍當然不可能毫發無損,南宮瀟瀟的劍陣和仇璿璣的鳳凰之火,毫無疑問都對他造成了一定量的損傷。
奈何這人性格有缺陷,越是受傷,景龍對於戰鬥的渴望就越深,也越發興奮。
早些年,景龍仍在宗門潛修的時候,修為還沒達到現在這個地步。經常會發生打擂到一半,他肋骨斷了幾根,手臂也脫臼了,本人卻毫無察覺的情況。
傷到他?求之不得,不如說如果傷不到,景龍反而會很失望。
「還有什麼能耐都使出來吧!」
景龍踩在碎裂峭壁的一塊巨岩上,眯眼望著半空中毫無動作的二人,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