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下樓的時候,細軟的指尖都在輕顫。
她暈頭轉向,抬手按下電梯,又忍不住在電梯的倒影中摸了摸自己的臉。
被親到滾燙,紅到不可思議的臉。
手機振動幾次,臉頰一片酡紅的女孩不過是掃了幾眼,又很快鎖掉屏幕。
她今天就不該來看裴鶴年。
裴鶴年很壞。
騙她看,讓她碰,問她喜不喜歡的樣子也很壞。
隨著電梯的聲響,冰冷的電梯門緩緩拉開。
幾米遠的地方,靠近窗台的位置,穿著皮衣的高大身影正靠在那裡擺弄手機。
聽到聲音,那張帶著笑意的混血臉龐轉了過來:
“枝枝——”
薑梔枝朝他揮手。
席靳對視線很明顯僵滯了一秒,直直的落在她臉上,盯著她的唇,好一會兒才恢複如常。
他依舊笑著,不動聲色地將人攬進自己懷裡,若有若無的視線掃過大廳裡幾個隱蔽的位置,
“走了,枝枝。”
黑色的車駛出醫院,比來的時候速度更快。
車廂裡沒有開燈,隻有外麵路燈的暖色光影流轉,落在男人線條優越的側臉,
“裴先生的傷情怎麼樣,他人還好嗎?”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薑梔枝臉更紅了。
還好車裡黑,席靳看不到她的表情,薑梔枝紅著臉聲音輕輕,
“他還在昏迷。”
裴鶴年要捉內鬼,打對手,將計就計折騰出來這麼一場大戲,她總得配合他。
話音落下,車廂裡的空氣都似乎停滯了。
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嗓音裡帶著笑意,偏偏又聽得出來懷疑,
“是嗎?”
“枝枝的嘴巴好像有些腫,我還以為裴先生重病的時候,也要纏著枝枝親吻呢。”
薑梔枝把裴鶴年罵了180遍。
跟發瘋了一樣要親她,親完又讓她撒這種不靠譜的謊。
還好坐在她旁邊的是席靳。
席靳永遠可靠,她永遠可以信任他。
就連沒有底氣的,磕磕絆絆的撒謊都要硬著頭皮說完:
“嗯……裴鶴年、裴鶴年生病的樣子太像病美人了……”
薑梔枝羞恥的手指頭都蜷起來了,可是話都說到這裡,隻能硬著頭皮說完,
“我一時淫心大起,忍不住偷偷親了他……”
剛上線的002:【……】
坐在旁邊的席靳:“……”
兩道沉默震耳欲聾。
薑梔枝無聲裝死。
“親個躺在床上的木頭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過了幾秒,席靳好聽的聲音帶著笑,抬手摟著她的肩膀,
“枝枝,就憑我們倆的關係,你想親嘴我還能不配合嗎?”
係統:【……】
薑梔枝:“……”
有種被陌生人圍觀調情的尷尬。
可偏偏靠著他的竹馬絲毫沒有察覺,正用那雙“明明很嫉妒可是努力裝作大度”的碧藍眼眸看她。
薑梔枝嘴裡的話更磕絆了:
“下、下次吧……”
“如果我還想的話……”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席靳動作很自然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啊,那我就等著啦!”
席靳訂的酒店車程很快。
快到尷尬的熱度還沒從臉上退下來,汽車已經穩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