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搖了搖頭,“沒關係,其實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蔣小咪內疚地說道:“那也對不起,人死為大,我不該亂開玩笑。”
“你這兩天有向你爸媽說報誌願的事嗎?”吳朝陽岔開話題問道。
蔣小咪歎了口氣,“我爸倒是沒問題,但我媽不同意,她說我膽子小,去外地上學會被欺負。”
吳朝陽安慰道:“不著急,不是還有幾個月時間嗎,慢慢做工作。”
“嗯。”蔣小咪重重點了點頭,“對,不能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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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拳館的路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十八梯。
換了身運動服和牛仔褲的楊驚鴻,少了些生人勿近的距離感,多了些簡單而不簡約的乾淨雅致。
她這樣的女人不該出現在十八梯。特彆是晚上出現在這種地方,無異於是在引人犯罪,害人害己。
一個向下走,一個向上走,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吳朝陽莫名開始緊張,猶豫著要不要打聲招呼。
猶豫不決間,兩人已經交彙在同一級石梯上。
他停下腳步,剛張開嘴,她擦肩而過,連頭都沒轉動一下。就像上次在江邊一樣,仿佛他這個人壓根兒就不存在。
吳朝陽下意識回過頭,楊驚鴻剛轉過石梯的轉角消失不見,就猶如的名字一樣,給人留下驚鴻一瞥。
或許,她早就忘了自己吧。
他記住她很正常,她忘了他也很正常。
都很正常。
吳朝陽這次沒有多管閒事,免得又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保鏢痛打一拳,那一拳真的很痛,差點直接將他打暈過去。
想到打拳,吳朝陽加快了腳步,小跑步跑向神武拳館。
和往常一樣等到十點半大部分學員離開,吳朝陽才走進去。
今晚拳館裡少了一人,陳夢俠不在。
空擊訓練勾拳,直拳、擺拳、勾拳組合拳訓練,沙袋擊打訓練。
吳朝陽膽子也越來越大,從前幾天的悄悄咪咪看到現在,現在幾乎是明目張膽的看,因為他發現陳天星已經發現他在看,但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看看而已,能說明什麼?打比賽的時候那麼多觀眾看,電視直播不也是讓人看的嗎,隻看就能說他在偷師嗎?
打死也不承認!
陳天星仍然變著花在罵,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罵人的臟話。
“礦石要變成鋼鐵需要猛火來煉,垃圾變廢為寶更需要往死裡練!”
“練體能!練技術!練意誌!”
“練筋骨!練細節!練心態!”
“把你們身上的垃圾!糟粕!弱項!短板!全都煉化掉!”
“垃圾就要有垃圾的自知之明,垃圾就要有垃圾的自我覺悟!”
“先承認自己,再否定自己,再突破自己,再超越自己!”
吳朝陽看得津津有味,也聽得津津有味,他發現暴躁老頭兒的訓斥雖然很難聽,但也很有味道。
話糙理不糙,透過那些罵人的字眼,內在滿滿都是道理。
“對抗訓練,屈河對光頭!”
“清潔工!”陳天星猛地一個回頭盯著吳朝陽,鷹視狼顧。
蹲在地上擦拭拳套的吳朝陽迷茫地站起身,“館主,您叫我?”。
“你給梁小刀當陪練。”
“啊?”“館主,我不會啊。”
“挨打會不會?”
“會挨打就行。”陳天星不等吳朝陽回答,轉頭對梁小刀吼道:“不許用腿,一個回合打不倒他,給老子倒立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