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婉瑩夫妻倆愁眉苦臉的躺在床上,腦子裡翻來覆去、始終浮現出兒子那番話。
“老公,你說小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那個想法的。”
“這我哪知道,可能是高中,也可能是初中,甚至是更早。”
“更早都到小學了,他總不可能從小學開始就想著討三個老婆吧?”
江毅民也覺得不可能,他上小學那會兒,還在和小夥伴在田地裡玩泥巴,誰要是和女生走得近,保準會被人嘲笑娘娘腔。
但是小樹天資聰穎、早熟懂事,從小就把杳杳竹竹小鹿保護得很好,不讓她們受到半點兒傷害。
可倘若是換個角度,他從那個時候就在玩兒養成呢?
老江同誌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仔細想了想,應該不至於,那個時期小小鳥都還沒長大,也不可能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說小樹要是鐵了心娶三個閨女當媳婦兒,咱們該怎麼辦?”傅婉瑩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
她現在愁得頭都快大了,跟彆人開玩笑時,有人會說:“哎呀,婉瑩你真是好福氣,擁有三個這麼優秀的兒媳婦。”
她還總是笑盈盈的回答:“孩子們小,八字兒還沒一撇呢。”
事實上心裡比誰都高興。
結果事情真落到了頭上,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在她看來,兒子喜歡誰都可以,另外兩個也隻能遺憾的說一聲有緣無分,她作為阿姨也隻能當做乾女兒養著。
可現在小樹三個都喜歡,結婚的事情先不談,該如何上門提親?
李秀珍嬢嬢那邊還好,估計做夢都盼著杳杳能嫁給小樹,杳杳對小樹的感情,肯定也會同意,阻力最小。
但許嘉樂和白展圖怕不是要氣得火冒三丈,怎麼可能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跟彆人共侍一夫,傳出去走大馬路上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簡直就是敗壞風序良俗,影響太大!
“還能怎麼辦?涼拌!”
江毅民癟癟嘴,反正他是絕對不可能代替那小兔崽子上門提親的。
上次升學宴,跟老白和老許一塊兒喝酒,兩人說起幾個孩子間的關係,差點兒直接掀桌子,這要是兩邊同時提親,百分百要當場打起來。
嗯,他是那個挨打的。
“啥意思,江毅民你不打算管是不?”
“我想管也管不了啊,你兒子那麼聰明,我就不信他不知道什麼叫重婚罪!咱們國家講的是一夫一妻,一夫多妻是封建糟粕,他既然敢想,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什麼叫我兒子,小樹難道不是你兒子?江毅民你好好給我說清楚。”
“不是,老婆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搞錯了。”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給我說清楚!小樹是不是你兒子?”
“是是是。”
“那你管不管?”
“……老婆,你想讓我被老白和老許亂棍打死你就直說。”
“有這麼嚴重?”
“比這個還嚴重,要是我女兒受到這樣的對待,那小兔崽子從今往後就彆想跨進這屋,若是賊心不死,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傅婉瑩捏捏太陽穴,整個人都有些麻了。
兒子懂事聽話了十幾年,結果到頭來給夫妻倆帶來了這麼大個難題。
她現在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每次跟小樹提起一定要好好處理這段人際關係時,他總是一臉淡定,從不糾結選誰做老婆,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想好了全都要。
真是造孽啊!
她怎麼一開始就沒看出來呢。
“老公,你說孩子們有沒有那個過?”
江毅民臉皮狠狠一抽,他不懂小樹,但是他懂男人。
和兩個貌若天仙的青梅同居三年,要說沒發生點什麼曖昧事,以後小樹當爹,他當兒子。
“青春期的男生,在這個摩擦都能打出火星的年紀,和漂亮的女生同居三年,你說他們幾個還清清白白,你自己信不信?”
“你的意思是,杳杳已經……”
傅婉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門,壓低聲音道:“那當初你還同意他們幾個同居?”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竟然是這個想法啊,兩個人同居肯定有問題,三個人就是關係親密的朋友,還能互相監督,誰能想到最後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江同誌長歎一聲,事已至此,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那你是同意小樹他們開著房車去自駕遊了?”
“彆亂講,我可沒說同意啊!”
“也沒見你反對啊。”
江毅民嘴皮子微動,沉默下來。
傅婉瑩恍然大悟:“不同意也不反對,默許是吧!”
江毅民微惱:“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可是旅遊回來後呢?”
傅婉瑩簡單想了想,四個人開房車自駕遊,一路遊山玩水,炮火連天,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不知道,那小兔崽子自己捅的簍子,我才不給他擦屁股,有本事就自己去搞定他的兩位嶽父大人,想讓他爹我去丟臉,沒門兒!”江毅民狠聲道。
傅婉瑩點點頭:“有道理,敢做就要敢當,那咱倆就說好,這事兒以後都彆管了,讓他自己頭疼去。”
“話是這麼說,到時候你兒子挨了揍,彆心疼就是。”
“我心疼個屁,有人替我心疼。”
江毅民努了努嘴,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事情想明白後,傅婉瑩心裡終於是好受多了,再也不用跟著糾結,小鹿竹竹杳杳到底誰做自己的兒媳婦。
現在好了,一想到將來三個如花似玉的閨女都得喊自己叫媽,心裡彆提有多開心。
江毅民扭頭看了自家漂亮老婆一眼:“我看你也不像是發愁的樣子。”
“你懂什麼!”傅婉瑩瞪眼道。
“三個漂亮兒媳婦兒可把你樂的。”
“咋,你也想討三個老婆?”傅婉瑩眯起眼睛。
“?我可沒這麼說啊!”
啪嗒一聲,臥室裡的燈忽然關了。
“等一下!老婆,我先去上個廁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