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冶勒湖還蒙著一層薄霧,湖水像未醒透的鏡子,倒映著四周黛青色的山巒。
近岸處的水麵浮著幾片枯葉,被晨風推著緩緩打轉,偶爾有冷水魚躍出,濺起的漣漪一圈圈漫向湖心。
江樹微微打開窗戶,高原清冷的空氣灌進車內,還在熟睡中的少女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伸出白花花的胳膊緊緊擁抱著身邊的男人。
“小樹哥,冷~”
鐘杳杳慵懶的睜開眸子,柔軟的身子跟他貼的更緊一些,抬起滑溜的玉腿習慣性在他腰腹間蹭蹭,喜歡感受小樹哥在清晨的活力。
“乖,該起床了。”
江樹吻了她一下,按住杳杳的膝蓋不許動,再繼續蹭下去,一時半會兒怕是下不了床。
兩人昨晚瘋狂了半夜,也該讓身體緩緩,就算他還吃得消,也必須為長遠的性福考慮不是?
至於杳杳,壓根不用為她考慮,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床簾忽然被拉開,許新竹嘻嘻笑著看著眼前稍顯驚慌,半遮半掩的男女。
“我就說怎麼醒來你們倆都不見了,居然藏在這兒!”
根本不用多想,杳杳肯定背著她和小鹿偷吃了!
單看這現場情況,就知道昨晚肯定發生過激烈戰鬥。
“竹竹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鐘杳杳臉色紅潤的仿佛要滴出水來,世界上最讓人害羞的莫過於被身邊人捉奸在床了。
許新竹露出一副我還不知道的表情:“好啦好啦,我都知道的,隻是小樹都那麼累了,也要讓他多休息休息嘛。”
她隻是心疼小樹身體,明明三人早就商量好,每天最多隻能要兩次,可到了後半夜,杳杳竟然還忍不住偷吃。
涸澤而漁這種事情,絕對絕對不可以!
哼哼,看來今天必須懲罰杳杳才行,隻能讓她在旁邊看著,不能吃。
“知道了,竹竹姐。”鐘杳杳臉色紅紅道。
她穿好衣服下床去車廂後麵洗漱,許新竹則是鼓起臉頰氣呼呼的看著小樹,仗著年輕肆意揮霍,一點兒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哼!”
江樹微微笑著捏捏她的臉蛋兒:“我錯了好不好?”
“不好,昨晚杳杳又吃了幾次?”
“1……”
“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露出無辜的樣子。”
“……好吧,3次,杳杳說她晚上沒吃飽。”
聞言,竹竹瞪大眼睛。
“臭小樹,她說沒吃飽你就給啊!那我還沒吃飽呢,小鹿……小鹿肯定也是饑腸轆轆的。”
“……”
江樹無語凝噎,不愧是合歡宗妖女,一般人可承擔不起這樣的消耗。
“那我現在補償你?”
“腰子不想要啦?”
許新竹沒好氣兒道,真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呢。
“快快起床,達咩澀澀!”
江樹悻悻起床,拿著牙膏杯走進衛生間,咕嚕咕嚕的刷完牙,發現小鹿已經做好了荷包蛋。
不得不說,雨後初晴的冶勒湖很美,湖麵和遠山都縈繞著朦朧霧氣,一束陽光忽而穿透雲層灑落湖麵,在湖麵上蕩漾起金色漣漪。
這時,一個十來歲戴著氈帽的小孩兒騎著一匹小馬朝他們走來,馬蹄兒踩過沾滿雨水的草甸,在後麵留下一行淺淺的蹄印。
小孩兒熟練的跳下馬,取下肩上挎著的保溫水瓶遞過去。
“哥哥姐姐,這是家裡自己做的酥油茶,阿爸讓我拿給你們嘗嘗。”
江樹立即回憶起,昨天好心提醒他們晚上會下雨的牧民大哥,那時候馬背上還有個七八歲的孩童,跟眼前的小孩兒有著幾分相似。
“謝謝弟弟。”
江樹微笑著收下他遞過來的保溫水瓶,不過也沒有白收這份善良的禮物,從錢包裡拿出二百元給過去。
頭戴氈帽的牧民小童趕緊拒絕:“哥哥我不能要你們的錢,阿爸說了,酥油茶不要錢。”
“我這不是買酥油茶的錢,是感謝昨天你爸爸的好心提醒。”
畢竟昨天他們可是準備在湖邊露營的,一旦下起了雨,就極有可能被上漲的湖水淹沒。
江樹不再給他拒絕的機會,強行把錢塞進小孩的衣服口袋裡。
他把保溫水瓶遞給小鹿,白鹿也懂小樹的意思,取來倒進自己的暖水瓶裡,乳白色的酥油茶散發著濃鬱的奶味兒,整個車廂裡香氣四溢。
隨後,江樹把暖水瓶還給牧民小童,微微笑道:“弟弟,你們家除了酥油茶還有彆的嗎?比如肉乾,奶酪之類的,我想買一點嘗嘗。”
彝族小孩兒點點頭,但是這事兒他不能做主,於是點頭道:“我要回去問問阿爸。”
說完,牧童把水瓶斜跨在肩上,熟練上馬,這番帥氣的操作看得竹竹想學,她還沒騎過馬呢。
小馬踏踏的在前麵帶路,江樹開著房車跟在後麵,沒過一會兒便抵近湖畔的小屋。
彝族小孩兒下馬之後也不係繩,風風火火的闖進屋內,任憑馬兒吃著周圍鮮嫩的青草。
兩分鐘後,昨日的牧民大哥走出屋子,江樹說明來意,他一臉善意的邀請幾人到家裡做客。
隻不過江樹還要接著趕路,便笑著拒絕了好意,隻在他們這裡買了好些新鮮的牛羊肉放進冰箱裡,以及平時當做零食吃的風乾牛肉。
牧民大哥還額外贈送了許多饢和奶皮子,可以就著酥油茶吃,飽腹又暖胃。
簡單謝過了牧民大哥,江樹開著房車重新啟程,在離開這澄澈透亮的冶勒湖時,一大三小四隻藏狐忽然從路邊的石頭裡探出頭來。
鐘杳杳認出其中一隻就是昨天跟他們一塊兒吃烤串的藏狐幼崽,她拿出一塊肉朝它們丟出去。
“小狐狸,再見啦~~”
……
房車繼續沿著川西環線行駛,在經曆了五個多小時,近三百公裡的路程,終於在下午時分抵達了新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