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她的神智還未清醒,便嘟嚷著開口。
“夫君……”
戚縉山係著腰帶的手一頓,俯身掀簾,瞧見她的睡顏笑了笑。
“吵醒你了?接著睡罷。”
他伸出手撫摸她的側臉,卻被謝明月迷糊抓緊。
“夫君,記得喝……”
她昨夜的擔憂一直縈繞在腦中,下意識就道。
“記得喝一碗金鎖固滯湯再去。”
謝明月也忘了自己是在哪聽來的這麼一道男人保養的方子,此時還未清醒,下意識便脫口而出。
隨即她便又睡過去了。
留下戚縉山聽到“金鎖固滯湯”幾個字,神色一定,眉眼間透出幾分疑惑後,飛快地轉化為了帶著笑的深意。
這麼一想,昨日她的異樣似乎都有了說法。
他又伸手在謝明月頰邊撫了撫,嘴角噙著的笑,帶上了意味深長。
“定不負夫人囑托。”
說完,大步跨出了院子。
謝明月醒來後,早就將這半夢半醒的事忘了,元白給她梳頭時,她還若有所思地問。
“是不是男人年歲長了,身體便不如以往?”
元白不知謝明月為何突然問這個。
難道大爺不行?
也不像啊。
她眨巴眨巴眼,突然福至心靈。
“夫人,您還在想二房的事麼?”
元白放低了聲音,嘻嘻笑道“今早奴婢又聽說了,說永嘉縣主暗暗請了太醫去,似乎想保胎,是不是胎像不穩?”
“二爺年紀也大了,此前又出了那些事,估計是胎不行,嘖嘖。”
元白本就活潑,現在沒有梧桐在一旁攔著,她不知不覺就說多了。
謝明月聽在心裡,不免有些多想。
她早就停藥了,難不成懷不上,是因為年紀大了?
她有心去找苟子涵瞧瞧,梳妝好後,便抬腳準備去顧府。
到了前廳,戚老太太急匆匆過來,一臉喜氣將她攔住。
“不是說了這幾日哪也不要去?”她看著謝明月要出門的模樣,板下臉來,“你弟妹有喜了,這是大事,你不去賀喜?”
“賀什麼喜?”謝明月坦然地看著戚老太太,“永嘉縣主恨我不是眾所周知?二房同我不合,他們的喜,同我無關。”
“你!”
戚老太太恨死謝明月這伶牙俐齒的嘴了。
她麵色不善道“你們都是戚家媳婦,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你一天天往娘家跑像什麼樣子,你是戚家人!永嘉縣主剛過門就有喜,你這肚子,可是十來年都沒動靜!真是個喪門星!”
謝明月本就在為此煩憂,聞言麵色立刻降下來,冷冰冰道“二房能生,您隻管高興二房就是,看他們生出個什麼不成器的東西出來。”
就戚修玉和永嘉的性子,生出來的孩子也不定能教養成什麼樣。
她被戚老太太夾槍帶棒一通,周身的刺立了起來,毫不留情道。
“原本這是件喜事,我還想著額外補貼二房一份,如今看來,還是不必了!”
謝明月本來沒打算搭理二房,但戚老太太過來惡心她,她便也隨口編了個理由,讓她也惡心惡心。
果然,戚老太太聽了臉色一變。
謝明月這意思是大房補貼二房,大房有多少好東西她是知道的,她本就更喜歡二房,如今見謝明月掏出來的手又縮了回去,自然不樂意了。
“不行,你……”
“我這喪門星手裡的,還是彆去沾二房了,免得不小心將她的孩子沾掉了,到頭來怪在我頭上。”
謝明月回頭,定定地看著戚老太太。
“老太太,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