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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造化並非不死,絕非不滅(1 / 2)

晨光刺破雲層,乳白色的雲自高空傾瀉下來,就如同壯觀的瀑布。

雪崖山上的雪已經被諸多造化人物大神通、乃至造化造化神術消融。

甚至這廣大、高聳的山川都已經有一半崩塌。

所幸西南連綿的群山中,瘴氣密布,猛獸成群,並無百姓居住。

否則對於尋常百姓而言,這無異於天上的仙神爭鬥,降下災禍。

虛空中一片寂靜。

這些地位非凡的人物正注視著那位佩劍少年。

那少年吞服神秘丹藥,殺去如此之多的玉闕,甚至連玄府、天宮都被他擊敗,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如此大戰之後,少年似乎也極為疲累,身上真元枯竭,血氣不濟,麵色蒼白,身體還微微有些顫抖,仿佛生了一場重病。

可即便如此,這少年登山的步伐卻依舊堅定。

他不疾不徐,緩緩登山,一路直上山巔。

虛空中的人物沉默不語。

正因為這陳執安,六姓世家又有許多傷亡。

謝茂行、盧清和神色平靜,目光在陳水君、陳執安二人上不斷巡梭。

背負雙手的王渡神情冷峻,卻又看不出情緒城府來,仿佛對於這場賭約,對於陳執安手中那一柄劍,並不十分在乎。

“可惜了。”

來曆不明,久居棲霞山的青衣刀客同樣看著陳水君父子:“可惜了。”

不光是青衣刀客。

穀陽子、李朝山、裴溪聞也覺得十分可惜。

陳水君名登騎鯨碑上第三。

陳執安少年人物,卻已經有乃父氣象。

這二人本應當前途無窮,卻偏偏染上道果因果。

這活著的道果價值太高,將道果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大的機緣。

因此機緣,陳水君也好,陳執安也好,攔在路上,便隻能徹底掃清。

“不過一柄劍,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穀陽子徐徐搖頭,他手中的拂塵飄散,諸多造化神蘊流轉於虛空。

隱隱之間構築出許多大神通。

這些大神通蓄勢待發。

此間如此之多的造化人物,即便陳水君手中多了那一把劍,又有何妨?

如此作想者,並非穀陽子一人。

謝茂行身上靈氣叢生,他臉上的蒼白已經散去許多,他也緩緩站起身來,一縷劍氣高懸。

“宋相賭你握劍……讓我來看看,握劍之後,又會有何不同。”

天地之間,大神通與造化神術隱入虛空,乃至有一道陣法悄然被布置於雪崖山周遭,仍然殺機遍布。

而那化為雲氣人臉的道玄宗主,卻看著眼前一處虛空波瀾。

雲氣人臉正前,那【玄玉簽筒】還在不斷擺動,又從中飛出一個玉簽來。

那玉簽升起,雲氣人臉如同新月一般的眼眸,看了玉簽一眼,又對著虛空波瀾搖頭。

“大夔簽。”

雲氣人臉說道:“這意味著天下將有大獲,也許能挽天傾。”

那波瀾中,傳來宋相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宗主以為,這大獲何解?”

風聲嗚咽,為道玄宗主傳話:“道玄宗會得此道果,道玄宗會因此而多一位持道子,對於天下,對於天傾,都是大獲。”

那波瀾中無聲,直至幾息時間之後,長風吹過那【玄玉簽筒】,又吹過虛空中的【玉簽】……

“這簽筒是你的造化之基。”宋相語氣中帶著幾分可惜:“它將你推到了高處,足以俯視絕大部分的人間,可卻又讓你太過執著,蒙蔽了你的心緒。

你專注於天下終將到來的災禍,卻對於人間已有的災禍視若無睹……

道玄宗要持天下道正,可是迷信自己的造化之基,未嘗不是一種魔念,未嘗不是一種不正。”

虛無之中,一片寂靜。

道玄宗主似乎未曾聽到宋洗渠這一番話,目光仍然落在那山川上。

“你應該信守諾言了。”道玄宗主輕聲低語。

“自然要信守諾言。”虛空中的波瀾消散許多:“畢竟我還想再活一兩個年頭,隻是宗主,這雪崖山下殘存的龍脈,其實也足夠阻攔你一陣了。”

道玄宗主似乎渾不在意。

“大虞龍脈眾多,仙士執龍,令無數強者忌憚,可倘若宋相信守諾言,一處龍脈之力,卻也難不得我。”

“最起碼能夠……攔你一陣。”

長風吹過,虛空中的波瀾徹底消散了。

天光已然大亮,一輪朝陽冉冉升起,懸浮於雲海之上。

遼闊雲海一片金光燦爛,壯闊非凡。

便是在如此遼闊中,陳執安登上高峰。

李音希也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又或者有其他原因,早已在屋中酣睡。

陳水君不知何時從這雪山上抓來兩隻兔子。

兩隻白兔還活著,被陳水君捏住長長的耳朵。

陳執安登上山巔,陳水君正看著這兩隻白兔發呆。

“爹,鐵鍋、香料、蔥薑蒜,我都帶著呢。”

陳執安麵色蒼白,將腰間的長劍解下,放在誕生不久的石桌上。

陳水君卻仍然注視著這兩隻兔子,幾息時間過去,忽而感慨:“這雪崖山麵臨如此災禍,發生了一場大爭鬥,活在山上的生靈幾乎被全部斬去。

可這兩隻兔子卻藏匿於洞窟深處活了下來。”

陳執安再度吞下一枚天丹,抬頭望向天空,卻不見什麼強者蹤跡。

“既然如此,就索性放了它們吧。”陳執安隨口說道:“大難不死,成為盤中之餐,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陳水君點頭,他放開手,一縷清風吹起,這兩隻兔子便隨風而去,又不知去了哪一處山頭。

陳執安感知到這石桌上,還有一道殘存的元神瑟瑟發抖。

他心生好奇,神蘊流轉,落入這殘存的元神中。

“原來是謝叔父。”陳執安嘴角浮現笑容,忽然眼珠輕動,一把抓過這殘存元神。

元神驚顫。

陳執安耳畔有神蘊來臨,無非是些求饒之語。

他卻恍若未聞,手中的元神徐徐消散,落入了【無矩樓】中。

“這元神,對你有用?”陳水君詢問。

陳執安點頭:“有大用。”

陳水君若有所思。

麵色蒼白的少年又站起身來,來到那草廬之前,望向皺眉睡著了的母親,臉上浮現出一些笑容來。

“爹,我千裡迢迢為你送來此劍,現在你應當有把握帶著娘親逃了?”

陳執安詢問。

陳水君略略思索,就此拂袖。

他拂袖之間,虛空中遍布的雲霧,諸多遮掩的神通全然消散了。

陳執安抬頭看去,瞳孔頓時一縮。

卻隻見數千丈高空中,他曾見過的盧清和正低頭注視著他,眼神冷漠,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有腰佩雙刀的刀客,手持拂塵的道士,背負雙手如一座山川的壯年人物。

持劍的女子、背負長槍的男子,則站在遠處一座高聳的山上。

陳執安抬頭數了數,不由喉結聳動。

“這些人不會都是……”

陳水君點頭。

陳執安頓時沉默下來,又看向桌案上那一把長劍。

一柄名劍,如何抵得過七尊強者?

“其實還有一些。”陳水君說話間,又指了指遠處:“那裡有一個自詡正道,卻不知自己已然走偏了的道人。”

“虛空更深處,還藏著心思深沉之輩。”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

恰在此時,這一座雪崖山上卻如有雷動。

陳水君也看向梨寶劍。

龍脈翻湧。

那高處的道玄宗主、穀陽子,都已經出手。

山河風波流轉,是宋相送給陳水君,送給道果的禮物,也是最後的防線。

於是陳水君站起身來,對陳執安說道:“你在這裡等著,山下的龍脈也許能夠保你一條性命。”

他說到這裡,又微微一頓:“其實你不該前來冒險。”

陳執安卻並不回答,反而看著放在桌案上的一枝紅豆。

“陳水君,你還不握劍嗎?”

謝茂行劍氣鳴響,化作洶湧雲流,呼嘯而過。

隨著那龍脈漸弱,他也不再隱藏眼中的殺機。

盧清和、王渡已然踏前一步。

李朝山、裴溪聞一縷縷氣機,也就此鎖住陳水君。

恰在此時……

天地之間忽然傳來一道歎氣聲。

隨著這歎氣聲傳入眾人耳中,極遠處雲霧層層散開,露出一座山頭!

那山頭上,浮劍山主樊玉衡以及樣貌如同七八歲女兒的棲霞山人,顯露行跡。

王家家主王渡皺眉,眼中有雷光閃過。

穀陽子向二人行禮,卻一語不發。

那青衣刀客同樣向棲霞山人行禮。

“兩位山主。”謝茂行頭上高冠閃爍光輝,道:“你們……所為何來?”

樊玉衡苦笑一聲,沉默不語。

那棲霞山人卻麵容堅毅,搖頭說道:“這大虞廣大天下,大半都已是六姓以及諸多世家掌中天地,為了一枚道果,又何須殺了陳水君、陳執安這樣的人物。”

“天地間災禍叢生,陳水君若能執掌四時,莫說對於我大虞,便是對於整座天下,都大有裨益。”

樊玉衡身上雲氣流轉,目光與還有些詫異的陳執安碰撞。

盧清和卻道:“執掌四時固然極好,可自有曆以來,便隻有大息太祖降伏蟬魔……細數這數千年歲月,悟得四時蟬者,也有那麼二三人。

其中有人隕落,也有人迷於蟬魔,為禍人間!

二位山主,你們又如何能夠確認,這陳水君就能夠執掌四時,而不會迷於蟬魔?”

“而且……道果因果太大,總要擇主,大虞不去采摘,有朝一日便會被其他國祚的強者摘去。”

他說到這裡,眼神逐漸冰冷:“二位山主,離去吧,便是多你們二位,此事定局也不會生變,反而會變成二位的厄難。”

樊玉衡、棲霞山人抬頭四顧,看到了滿天的大神通,看到了諸多造化神術,也看到氣魄雄渾的三位家主。

樊玉衡感知著自己寶劍上的劍氣,神蘊流轉,心中還在揣測。

“陳水君有了第四柄劍,執掌四顆劍心,必然能夠與造化比肩……我們倘若能攔住這些人物四五十息時間,也許他便能夠帶著那道果同去。”

“四五十息……談何容易!”樊玉衡眼神中閃出一道光輝,敢知道那龍脈中的力量,正困住道玄宗主,困住穀陽子,以及那青衣刀客。

可即便如此,此間仍然有五位造化。

其中三位,甚至是六姓家主,修為都要強過他。

他心中思忖,望向陳水君。

陳水君向二位行禮,樊玉衡終究歎了一口氣:“但願宋相沒有料錯,但願這陳水君往後確實能夠執掌四時。”

一縷劍氣從他身後的寶劍中綻放開來。

寶劍……就此出鞘!

一時之間雲流四起,劍氣飄然!

棲霞山人身上的道袍隨著雲流而動,她向眾人行禮,眼神卻異常堅定。

王渡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緩步朝前,天上驚雷炸響!

“二位……”

“造化天端也分強弱,你們二人……尚且攔不住我一人。”

王家家主跨步而來,一步之下不知走過幾裡虛空,他身上血氣洶湧,轟然鳴響,強烈的氣魄遮天蔽日!

棲霞山人、樊玉衡同時皺眉,感知到這位王家家主的恐怖氣魄!

一位……尚且如此。

五位造化一同出手,又如何攔得住?

“我二人受宋相所托,儘力而為。”

“一旦出手,請二位道友儘力奔逃,活下命來,才可成道。”

樊玉衡聲音傳入陳水君耳畔。

陳水君再度向二人行禮,他感知著逐漸變弱的龍脈波動,眼神卻落在那一柄劍上,詢問陳執安:“這劍叫什麼?”

陳執安正驚訝於那王家家主如同烈日一般的血氣,聞言搖頭:“還來不及起名。”

“你送來此劍,就為這一柄劍起一個名字。”

陳執安思索幾息時間,道:“成為四季之首,天地之初,便為【春初】,如何?”

“也好。”陳水君眼神變得越發深沉,又深深看了那草廬一眼。

那草廬中,李音希還在安睡。

陳執安沉默間,眼中還帶著些不舍。

陳水君朝他微笑,探手,握住這【春初】寶劍!

眨眼間天地生變!

最先出手的,正是那血氣如烈陽、驚雷的王渡。

他一步跨來,血氣籠罩百裡之地,天地間雷霆陣陣。

隻見他身上散發金光,呼吸間雲海蒸騰,身軀也變得高大萬分,宛如一位巨人。

他大手探出,雙臂中不知有多少隱竅散發出濃厚的血氣,就此狠狠一壓!

轟隆隆!|

恐怖爆裂的聲響就此傳來,樊玉衡雲中劍心爭鳴,身後那一柄名劍直飛而出。

寶劍出鞘,天地驟暗,百丈燦爛劍氣劈開雲層,劈開漫天的火光,乃至周遭山嶽上,被斬出重重溝壑!

劍氣與濃厚的血氣碰撞,天下忽然變得一片慘白。

可怕的衝擊四散而去,隻去百裡之外。

樊玉衡麵色瞬間變作蒼白,而那王渡全麵不改色,仍然踏步前來。

他踏足虛空,引發重重氣暴,周遭的罡氣凝成無形血氣山川,似乎是想要鎮壓周遭的一切。

這位王家家主的威勢,實在太過猛烈,令人驚詫!

而此時這一片天地間,出手之人,卻並非隻他一個!

盧清和端坐虛空,長袖飄然,化作天地大幕遮天蔽日。

謝茂行劍氣昂揚,玄妙不凡。

李朝山手中那一把名槍上光芒璀璨,裴溪聞彈指,她腰間的寶劍瞬間分開,化作二十四柄飛劍!

強者出手,與天災無異。

而這幾位大虞六姓的人物,比起樊玉衡、棲霞山人心中所想,更加強橫。

棲霞山人拂塵輕動,身後一座山嶽虛影若隱若現,那山嶽中靈氣蒸騰,雲流飄動,仿佛含著種種道真。

那是棲霞山倒影。

棲霞山就仿佛與棲霞山人同生,棲霞山幾乎化作實質,橫亙於雪崖山前!

可任憑棲霞山人修為再強,又如何能攔住如此之多的人物?

當遠處一點寒光刺來,二十四柄飛劍閃爍光輝,斬去周遭十二峰,也斬去這一座棲霞山倒影。

便也是在這頃刻間。

那天上,一座大陣映照而來,鎖住雪崖山。

“陳水君,你可還想以命換命?”

謝茂行聲音隆隆,大陣直下,仿佛令他不死!

而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須臾中。

王渡雙拳纏繞著種種異象,仿佛有金烏振翅,眼神中殺伐氣縱橫。

他一路前行,樊玉衡的劍氣落在他恐怖的肉身上,又化作虛無。

“這王渡已然修成了金烏身,想要攔他,簡直難如登天。”

樊玉衡咬牙,遠處的棲霞山道引起轟然崩塌。

李朝山手持長槍,一槍刺出,槍尖迸發種種殘影,迸發出火星來,仿佛要刺穿虛空。

樊玉衡臉上的無奈更深重了一些,神蘊掃過,落在雪崖山上。

卻見雪崖山上,持劍的陳水君竟然未曾離去,而是低頭看著桌案前的陳執安。

陳執安手中拿著那一枝紅豆,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還沒有走?”

樊玉衡思緒閃動,心中焦急,隻覺那王渡氣魄越發強悍,自己已然根本無法阻攔了。

便在這十萬火急之時……

卻又見了……遠處的天地間,一道光輝乍然迸發,四柄長劍自虛空中飛來,這四把長劍各有不同,劍身倒映出大蛇、白虎、夔牛、巨猿四種異象。

不過極其短暫的瞬間,四柄長劍破開虛空,引動天上雷霆,綻放出皎白的劍氣。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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