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道:“怎麼安置?自然還居住在貨倉啊?不然能怎麼樣。”
“畢竟是上宗要求征召的勞動力。”
修士和修士的差距,比人和人的差距還大。
五千名修士普遍煉氣一兩層的修士。
在正常環境中,未必夠一個擁有煉氣九層擁有本命法寶修士殺的。
因為他們可能連防都破不了。
即便在界域壁壘中,船上也有築基修士,他們更翻不了天。
故而悠然公子等觀天宮修士,怎麼處置他們,他們也隻能認命。
接著,楚寧又拿出了一枚令牌:“李道友,拍賣會已經決定明日舉辦。你拿著這枚令牌可以進場。”
“而且我打聽清楚了,這次拍賣的物品有歸心果。”
方鈞接過令牌:“謝謝楚道友了。”
楚寧擺擺手:“客氣。”
……
“滴——!”
“該死的,這貨倉竟然漏水。”
一名煉氣一層的高瘦修士不耐煩地催動法力甩開水滴,卻因為界域壁壘的原因發生了失誤。
水滴黏在了他的袖口上,擴散出了水痕。
旁邊一名同樣煉氣一層的中年修士瞥了他一眼:“漏水?不漏火都算好的了。我曾聽聞,以前也有這種偷渡的生意,那時被發現了可不留情,直接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什麼都不剩下。”
“那也太狠了吧?”
“誰說不是呢。還得感謝山嶽宗的征召令,否則他們的心可狠得很,對於違逆他們的修士,從不留情麵。”
“可是因為山嶽宗的征召令,票價也貴得離譜,以前可是一枚下品靈石吧。”高瘦修士嘟囔著,越看越覺得袖口上的汙漬不順眼,想用法力蒸發,卻又怕法力失控受傷。
“貴和命,選一個吧。”
“呃……我選擇命吧。”
兩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這是甲板上修士的常態,也是貨艙修士的常態。
長達半年的航海太過苦悶,又因為界域壁壘的原因無法修煉,不找點事乾,心理真的會出問題。
好在,貨倉雖然擁擠,但人多也有好處,那就是事多,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打發時間。
而且同為修士,貨倉即便擠,也不可能臟,撐死也就是一個“亂”字。
高瘦修士忽然開口:“對了,你去界域那邊乾嘛?”
中年修士瞥了他一眼:“這問題你不是問過了嗎?”
“再問一次不行嗎?”
“行,反正沒事。我啊,當然是回到故鄉了。我是那邊的人,二十年前偶得機緣來到這邊修煉。可惜最終一事無成,聽到界域戰爭在我壽命終結前都不會結束,自然有了回去的想法。”
“我也是,不過不同的是我是父母帶過來的。但我父母已經死了,隻剩我一個。我想著自己也不能死在這邊,所以產生了回去的想法。隻不過這個路途有點艱難。”
中年修士問:“回去後你打算乾什麼?”
高瘦修士苦笑:“乾什麼?難道還能逃脫山嶽宗的征召?”
“不,山嶽宗起碼會給你選擇要乾什麼的機會。”
“那我想選擇製符,我媽曾經也是製符的。”
“我選擇煉器,我在這邊就是以煉器為生……喂喂喂,你怎麼發呆了?你沒有在聽我說的話嗎?”
中年修士見高瘦修士眼神呆滯,沒什麼神采,趕忙叫道。
高瘦修士眼神呆呆的,喃喃自語道:“我好像聽到我媽的聲音了。”
中年修士一愣,奇怪道:“你媽不是去世了嗎?”
高瘦修士突然道:“我媽在叫我。”
他說完,搖搖晃晃地朝著擁擠的過道走去。
中年修士皺了皺眉:“這……修士的身形竟然不穩?”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讓一讓,借過借過。”
起初,過道裡還有修士的罵聲傳來,可漸漸地,聲音消失了。
中年修士猛然一驚,回過神來,發現原本擁擠的過道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