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一個“釘子”進去,齊修遠回到酒店的套房。
一進門就看到了撅著腚狗狗祟祟躲在沙發後麵的芬格爾,夏彌一邊躲在死角一邊守在蘇曉檣的房間外沒讓她出來。
至於楚子航……
他已經把犬山真衣綁成了粽子,而犬山真衣臉上沒有絲毫怨懟。
哪怕手腕被勒出血依然乖巧溫順,隻為證明剛才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解決了?”
看到齊修遠安全回來身上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楚子航對其開口詢問的同時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第一次出國,知道國外不像國內那麼安生,但日本好歹也是禁槍力度數一數二的國家。
本以為最多見的情況應該是滿大街的水手裙少女,誰能想到這他們才到日本這二天就玩得這麼刺激,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端著狙擊槍想要他們的命。
混血種並不是超人,他們是強於數倍普通人的異類,但也僅僅隻是異類。
他們會受傷,會流血,他們的骨骼密度與血壓高於普通人類,代表著他們的身體素質很強,但卻始終強不過動能武器和鋒銳的刀子。
血統再怎麼強大的混血種,在現代文明的強大火器下,打中心臟和腦袋一樣會死,被高速駛過的轎車正麵撞擊,還是會死。
這也是為什麼直到今天,混血種一直隱藏在人類的文明之下,沒有喧賓奪主舉起義旗的原因之一。
混血種終究沒有超出人類的範疇。
當然,混血種中還是有異類存在的,就譬如某個用刀劈開子彈的家夥。
“被她逃了。”齊修遠的語氣輕描淡寫。
而聽到這個回答,楚子航愣了一下,夏彌挑了挑眉頭,心說我信你個鬼。
“逃,逃了?”
聞言,原本躲在沙發後麵還想站起來的芬格爾頓時一縮腦袋,訝異道:“以老大你的實力還能被那個狙擊手逃掉?何方神聖啊?”
齊修遠瞥了他一眼,懶得糾正他的稱呼,敷衍道:“射擊地點是位於酒店三點鐘方向的中城塔。”
“中城塔?”回憶起東京地圖,楚子航皺緊眉頭,“我記得中誠塔在2800米外?”
“……2800米。”芬格爾的眼角抽了抽,“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2800米外,僅用兩秒左右的時間,對我們四個人進行點殺?”
就算是安裝最高倍的狙擊鏡,他們也隻有一點灰塵大小吧?
而且,兩秒跨越近三千米的距離,那是狙擊槍嗎,確定不是坦克的滑膛炮嗎?
這尼瑪後坐力估計能把普通人的腦漿搖勻,還能連續射擊三次進行超遠距離精確狙殺?
叮鈴鈴。
懷中手機響起鈴聲,皺緊眉頭的楚子航回過神來,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抬頭看向齊修遠遞了過去道:“源稚生的電話,應該是找你的。”
齊修遠接過手機,直接打開了免提。
“你們沒事吧?”源稚生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事。”齊修遠平靜道,“距離太遠,我追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你們找到蹤跡了嗎?”
“沒有,但我們確定了身份,是南十字軍的德爾瑪。”
源稚生歎了口氣道:“我們也沒想到南十字軍的四主星會盯上你們,她的射擊距離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布防範圍。”
“雖然第一時間就對其進行追蹤,但是她的隱匿和潛行能力很強,中城塔的監控也被提前破壞了,不過順手逮到了幾個小魚小蝦。”
聞言,齊修遠挑了挑眉頭,隻是一味地裝傻:“看來現在有很多人盯著我的腦袋?”
“異常的多。”
源稚生似乎也有些無奈:“光是不自量力試圖入侵監控後潛入酒店的蠢貨就有十幾個,都被輝夜姬誘拐進虛假的後門漏洞中鎖定ip地址後帶走了。”
“還有幾十個臭魚爛蝦,在進入日本境內後就被我們的人發現了,身份證件雖然偽造的很真但可惜他們來錯了地方。”
說這句話的時候,源稚生的語氣淡然,卻透著一股冷意。
他的樣貌像是從某部偶像劇裡走出來的男明星,但那張俊秀的臉下藏著令人恐懼的血淋淋一麵。
可以想象,以蛇岐八家身為暴力組織的手段,這些人八成會被打斷四肢,摳去眼鼻耳舌,榨乾情報和價值後做成“人柱力”,為東京的基建事業做出貢獻。
——此“人柱力”非彼人柱力,“柱”是水泥柱的“柱”。
“裡麵有多少是混血種?”齊修遠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多,隻有十三個,而且隻有稀薄的血統,點燃黃金瞳都很難,都是獵人網站的獵人。”源稚生如數家珍般答道。
獵人網站雖然魚龍混雜,但大多數都是這種雜魚。
憑借比普通人強一些的身體素質和神經反射行走在暗中,對於蛇岐八家的人來說還比不上從本部來的那些學生仔。
“不過做這一行的人,對危險有著敏銳的嗅覺,等這些雜魚死的多了,血腥味開始散出去,其他的雜魚再蠢也知道這裡的水很深,不是他們能咬一口的了。”
源稚生語氣平靜道:“最後剩下的,隻有像德爾瑪那樣,真正有實力或自命不凡的家夥。”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們的保護?”齊修遠瞥了眼犬山真衣,笑問道。
“各取所需,兩不相欠。”源稚生沒在意他話語中的辛辣,“對你進行懸賞的畢竟是猛鬼眾,我們需要打壓他們的氣焰,而你也不想把麻煩帶回中國吧?”
確實,齊修遠之所以答應來日本,不隻是為了薅係統的羊毛,也是為了一次性解決麻煩。
不然身上掛著一個懸賞,走在路上都要隨時小心。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齊修遠笑道,“那麼,這段日子,就麻煩源少主了。”
“放心,會派人保護的,讓犬山真衣帶你們出去走一走吧,淺草寺、東京塔、天空樹、迪士尼……”
說到這裡,源稚生頓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是想說,儘量彆去靖國神社的,因為他總覺得楚子航和齊修遠在飛機上看到靖國神社的眼神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