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用簡潔流暢的語言概述了概率論的起源、發展、變革、奠基的數學史進程。
儘管許青山用的文字並不多,也不華麗。
但卻真切、實在、簡潔、優雅。
對於數學家而言,用最簡潔的文字敘述出最核心的內容,讓人能夠一眼就理解自己的想法。
是一種優雅、絕美、讓人嫉妒的天賦。
陳大躍也是如此。
他覺得自己來講概率論的數學史,或許在廣度和深度能更加豐富和完美,但是在主乾的順暢敘述上,是絕對沒法達到許青山這種美感和簡潔的。
寫數學史的時候。
困擾數學家們的就是語言表達能力和文字書寫能力。
陳大躍恍然大悟。
媽的!
這小子語文和英語都是滿分!
在闡述了概率論的數學史部分,許青山把視角縮放到了18世紀這一古典概率論發展的重要階段。
他在論述了早期由帕斯卡和惠更斯等人所啟動的概率演算的進程,其以期望作為核心而非概率作為核心的概率期望思想成為啟蒙思想實踐的一部分,從而引出了詹森主義者對於數學信仰價值的質疑,以及德·梅勒對於數學的確定性及應用的局限性的質問,推動了初代概率論啟動者們的思與反思。
從而引入了決定論對概率論的融入結合與達朗貝爾對於概率論的質疑和變相推動,來描述那段曆史。
數學史是充滿辯駁和決鬥的。
數學家對於數學的熱情甚至值得他們為其付出生命,物理學意義的付出。
比如就曾有數學家為證明問題分歧走上決鬥場。
許青山那種簡潔順暢但是充滿了趣味,又不失嚴謹的文字,讓陳大躍這種對概率論數學史倒背如流的人都能沉浸其中。
其後更是背靠著這種數學史的爭論,許青山闡述了古典概率論直到發展到馬爾可夫時期的數理變化和公理演變,把每一個變化的細節都展現出來。
陳大躍眼中神采奕奕。
如果這篇讓他以編審的視角盲審,他估計會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沉淫概率論多年的老登。
而且是屬於那種文采很好的老登。
真彆說。
雖然數學史的論文想要上好的SCI期刊不容易,但以陳大躍的認知,寫得這麼漂亮的數學史論文,隻要投遞的方向好,SCI還真行。
他原以為許青山這小子是不太懂期刊的這些那些,但沒想到這小子他是真懂啊!
陳大躍的這種心情,就和葉新城之前的一模一樣。
許青山這個逼。
不僅長得帥,他還知道自己長得帥!
存在天賦,知道天賦,運用天賦。
這完全就擁有了一個偉大數學家的先決條件!
陳大躍感覺自己徹底滿足了。
什麼小領域獎?
直接劍指四大獎!
菲爾茲、沃爾夫、阿貝爾、WLA!
白日夢還是要多做一做的,搞學術的,要是連做夢的勇氣都沒有了,那才是可怕呢。
許青山用一篇論文,向陳大躍展示了什麼叫做滿滿得快要溢出來的天賦。
通篇看完。
陳大躍覺得許青山完全夠格了。
起碼本科畢業的時候,許青山要是能夠交一份和這篇數學史論文同等級彆標準的數學研究論文,陳大躍都願意去給許青山爭取個京城優秀畢業生。
許青山是真的有億點點東西的啊!
陳大躍如癡如醉地又看了幾遍論文,他晃了晃腦袋,拋開了一些無意義的幻想。
開始在思考應該讓許青山把這篇文章往哪裡發好。
通訊作者他得掛個名。
他在國內外的概率論與數理統計領域還是頗有名望的,哪怕是拎到整個數學圈來說,作為京大學閥數院的一派小山主,他在學術界的口碑和名望也是穩穩的前列。
拋開國內的院士不談,他就已經算得上是國內數學界大牛了。
一篇論文的作者主要分為通訊作者和第一作者。
很多時候對於論文成果的評定,都是以第一作者為準,簡稱“一作”。
如果在沒有注明的情況下,默認通訊作者和第一作者是同一個人。
如果注明的話,那通訊作者就是這篇文章的第一責任人,負責對論文全程進行把關、對論文的內容真實性、論證根據等進行審核,認為其擁有發往某期刊的水平,其實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核心推薦人。
隻是如果論文出現造假,那通訊作者也會是第一責任人。
至於通訊單位。
雖然此時許青山還沒有正式入學京大,但陳大躍還是更傾向於讓許青山以京大學子的身份發論文,這樣這篇論文的通訊單位在京大,對於許青山之後的評職稱有一定的幫助。
是的,陳大躍已經開始在考慮以後許青山在京大任教的事情了。
以後許青山當自己的研究生,然後留校任教,安排出去放學兩年,回來接任自己的係主任,自己直接成為太上係主任,再去運作運作,衝擊院士。
嘖,這夢真美!
人在火車上,儘可能早點寫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