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實驗的尖子生們,如今圍繞著許青山一個人,緊緊地凝聚成了一個群體。
當一件超越常人認知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人們總是會逐漸地接納這件事,然後對做成這件事的人完全信服。
就像是那些跟隨著初代帝王起事的鄉黨。
許許多多巧合的事情發生時,在他們眼中就會自然而然地被代入到天命之子的視角,那一切不合理也就變得合理起來。
就像是眼前的許青山。
此時無論許青山站在講台之上高談闊論什麼素質教育才是最吊的,我們不應該參加高考。
台下的尖子生們也會在這個時候點頭稱是,然後轉頭繼續備戰高考。
許青山的750分,他的京大預錄取,為大家帶來的特殊選拔,還有傳說中正在寫著的學術論文.
這些都足以讓許青山擁有一些在高中階段能把黑說成白的資格。
聽起來似乎有些天方夜譚。
但如果哪家學校真能出一個許青山,哪怕讓校長親自服侍他起居,都有不少校長願意,估計還得排隊。
許青山給這幫尖子生布置的任務看起來挺困難的,實際上做起來也一點都不輕鬆。
但好在他並沒有設定時限。
他隻是希望這幫家夥能清晰地掌握母題思維,然後順著題目的脈絡去發掘背後的出題人所暗藏的險惡用心。
而母題思維隻是做題思維。
許青山在之後更是打算把他的殺手鐧拿出來,給這幫小年輕在最後的百來天狠狠地洗腦一波,讓他們擁有絕對的執行力和信念力。
他是真的不遺餘力。
這幫人如果真能集體上岸華清和京大,那勢必會像是在地圖上撕開一道口子一樣。
在偌大的京城,偌大的學術圈裡,開始打開一道龍江學派的入口。
而許青山也理所應當是這龍江學派的頭人。
在華夏。
權力的本質是由下而上的,而不是由上而下的。
許多人無法看清這一點,所以不斷地損失自己的基本盤,最終身陷囹圄。
但許青山很清楚這一點。
前世他在滬都再怎麼猖狂的時候,始終是缺乏根基、缺乏一張巨大的、緊密的關係網。
他不是滬都本地人,哪怕學會了說滬都話也無濟於事。
新滬都人在老滬都人眼裡永遠都是小赤佬。
但在閩越不同,尤其是閩南。
許青山在此土生土長,他若是能夠為這方土地帶來但凡任何一方麵的巨大變化,他都能走向一條由人向神的道路。
成為一個符號,成為一個象征,成為一個屹立不倒的支柱。
如果能把龍江實驗這二十幾個少年帶到華清京大的殿堂上。
那許青山就算是真正開啟了自己的進階之路。
且不說.
江浣溪的爸爸是龍江公安刑偵大隊二中隊中隊長,黃浩的爸爸是國土資源局的某科室主任、媽媽是龍江師範學院的教授,石朝的.
這些學生如何且不談,他們這些善於教育的家長們又是否有可能會放棄靠近一個擁有肉眼可見的天賦和絕對光明的未來的年輕人接觸的機會麼?
這便是許青山隱形的關係網。
這種關係網,都是建立在許青山擁有強大的實力或者是擁有超強的潛力的基礎上才能成型的。
許青山算不上純粹的學術研究人員。
他甚至從學術生涯尚未徹底起步的時候,就已經在規劃著更大的目標,野心昭然若揭。
但所有的野心必須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
所以,許青山這幾天把空餘的時間都花在了自己第一篇論文的擴充和撰寫上。
經過陳大躍指導修改後的論文,與其說是一篇數學史論文,不如說是以決定論特征和達朗貝爾為左右核心概述了完整的古典概率論迭代史。
更加完善,更加全麵,在知識點演變的推演過程也更加深入專業,最後導向的是馬爾可夫的研究。
許青山受益匪淺。
在檢查過了前後文內容的銜接和完整性後,他再參考一部分頂級期刊論文的用詞,對自己全篇英文版論文再度潤色。
忙完這一切工作後,許青山才把自己的論文發送到陳大躍的郵箱之中,順便給他發了個消息。
到這裡,他就可以不用管這篇論文了。
因為陳大躍才是通訊作者,期刊那邊的主編、編輯評審,都隻需要跟陳大躍聯係即可。
忙完後。
許青山有極為短暫的片刻空虛。
自己踏上學術之路實在是過於輕鬆,有位國內大牛為自己鞍前馬後,這是無數想走學術道路的學生夢寐以求的事情。
或者說,他們想都不敢這麼想。
如果不是陳大躍的指導和幫助。
許青山會遇到的第一關就是不知道要把論文投遞到哪個期刊去。
全球期刊數以萬計,就連SCI收錄的期刊都多如牛毛。
如果隻看影響因子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期刊的側重和偏好。
而且,就算許青山在數以千計的專業領域期刊裡選出來合適的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