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躍不容拒絕地把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
許青山還沒來得及說,電話就被掛斷了。
“唉,其實線上會議也挺好的嘛。”
許青山又看了看自己文章接收之後的邀請函,他覺得ICML這種製度就小有問題。
時間這麼趕,難道要自己在投稿那天就開始辦簽證和護照嗎?
那也不太來得及啊?
“像我這種社恐,我害怕我出去亂懟人呐。”
許青山喃喃道。
這話讓旁邊的葉新城翻了個白眼。
誰家社恐能脫了上衣在操場上每天跑步的?
不過。
許青山對於陳大躍說的要去處理並不報太大希望,不算出發的時間,這也就隻剩七天時間了。
還不如視頻會議來得輕鬆。
但要是陳大躍真的跑下來了,那他還是會去的,該承的情,他也會承。
商務車緩緩地行駛在濱江大道上,順著龍江的水係朝著鷺島的方向而去。
京城。
陳大躍正在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同學通訊錄。
手機卻響了。
瞧一眼,老夏。
“喂,老夏。”
陳大躍正準備把這壞消息告訴夏壁燦,卻被夏壁燦搶先了一步。
“老陳,昨晚喝多了,沒想清楚,出大事了。”
夏壁燦嘴巴快得很,愣是沒讓陳大躍接上話口。
“青山那不是要去加拿大嗎?但是他才剛滿18沒多久,應該還沒辦過護照,也沒下過簽證,這可怎麼辦,14號就要去會議報道了,他最晚也得13號出發。”
“我知道,我這不是正在想著要找誰嗎?”
陳大躍無奈地說道。
“我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想想。”
夏壁燦忍不住吐槽道。
“這ICML怎麼搞的,時間這麼緊。就算過稿了也根本來不及辦嘛!”
“這也沒法怪人家會議。”
陳大躍歎了口氣。
夏壁燦沉默了兩秒,也接上話。
“也是,能去參加A類國際會議的,哪怕就隻是分項分組小廳報告的,又有哪個會特彆年輕?多少也都是在國際上有點名氣的,西方國家互相免簽的,我們這邊去參加的又不是特彆多,去的也都是上了年紀的,比如你這樣的老逼登。”
“你說誰老逼登呢?”
“不是,這不重要,主要是青山這也算是極特殊情況了,我們直接去找領事館和出入境局的領導說明一下情況能行麼?”
夏壁燦打了個岔,陳大躍皺著眉頭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實在不行,我下午就去出入境大廳窗口問問。”
“害,大廳窗口啥辦事效率,等你問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你個小逼登,這不行那不行的,那你說怎麼樣才行?”
“你又急了,我覺得,要不跟校長說聲?他出麵肯定好用。”
“唔試試吧,我這就去校長那。”
陳大躍可不管什麼影響,他現在就想著把許青山送去參加一次國際會議,哪怕隻是作為聽全程也行啊。
國際會議的情況是比較特殊的。
正常來說,像ICML這種一年一度的機器學習領域國際學術會議,參加的學者上百人,會期4天,實際上學術會議時間是3天。
如果要每個人講,那肯定是講不完的。
因為如果讓每個學者都深入地講自己的論文和課題,一兩個小時都打不住。
有些深奧的論題,一兩個小時更是隻能看得見個頭而已。
所以對於參與會議的發言學者,是有規定的。
ICML有一天的小廳發言日,也就是分類、分廳、分區、分組地進行小組宣講,和研究方向最為相近的部分同行進行介紹。
這是最普通的待遇。
而後兩天的全體會議,則是選擇重點學者進行為時20分鐘左右的簡潔宣講。
宣講時間能夠在45分鐘的,那就是這場會議的核心亮點。
如果有人發言報告時間在一兩個小時,那就是這場會議的爹。
這種大拿之於會議,就跟許青山之於高考一樣。
許青山雖然超前地提出了馬爾可夫邏輯網絡體係在統計關係學習中的應用,以及對於機器學習的深入延展這樣超前幾年的課題,也進行了合理驗證。
但是在這種級彆的會議,他也還是歸屬於蝦兵蟹將、十萬天兵的級彆。
還是太嫩了。
可儘管如此,年僅18歲的高中生,這個身份也足以讓同行要用對待大拿的態度來對待他了。
畢竟,這小子現在就能掏出這玩意,誰又知道他之後能掏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大寶貝呢?
上一個18歲就參加國際頂級學術會議的華人,現在已經拿到菲爾茨獎、麥克阿瑟天才獎、艾倫·沃特曼獎,被譽為數學界的莫紮特。
而且。
當時那小子還不是自己的獨立報告,是跟著導師艾利亞斯·施泰因教授一起參加的。
但許青山這小子,是完完全全的獨立報告。
除了通訊單位是京城大學比較顯眼之外,其他的東西,按照提交的資料,可都是許青山一個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