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隻有那種在領域內公認的頂級難題,並且在放大的範圍內也會被認為是極難的命題,才會得到四大頂刊的青睞。
這種事,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
但現在托許青山的福,他們見到了。
隻是,看著坐在兩位院士大佬中間那看起來長相還有些顯得稚嫩的年輕男孩,他們此時隻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書讀到狗身上去了。
這實在是太夢幻了。
聽王院長介紹,這位許青山同學,隻是一個準大學生,都還沒有真正地進入京大呢,就已經開始在學術領域為京大創收了。
至於自己
給京大創造學術垃圾算不算創收?
“我對於四大期刊了解不算很深入,所以這方麵還是需要各位經驗比較豐富的老師給我一些意見。”
許青山笑著說道,然後打開了自己發在arXiv上的論文。
他這句話出來之後,在場的人都安靜了。
不是。
意見?
這能給什麼意見?
我們在座的就沒幾個人在四大頂刊上發過論文。
也彆說發了,能看得懂就阿彌陀佛了。
你現在管我們問意見?
會議室裡沉默得可怕,過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田剛隻能咳嗽了兩聲。
“我先說說我的理解吧。”
“小許的這篇論文呢,本身含金量就很高,JAMS(美國數學學會雜誌)和IM(數學新進展)就暫時先不考慮了,相對來說,還是應該放在老牌的兩刊比較能體現出學界地位來。”
“至於是選數學學報,還是選數學年刊,我個人更傾向於發年刊。”
田剛說著,台下的人聽著。
他們純粹是來出觀眾的。
這是他們能聽到嗎?
田剛在這裡幫許青山嫌棄JAMS和IM沒有含金量的時候,他們隻想甩出營業的假笑。
人家嫌棄不想要的,是他們拚儘全力都難拿到的。
真要說誰有這個水平能在JAMS和IM上發論文,就按現在的研究水平來說,估計在場的人裡,暫時隻有田剛能說是可以穩穩拿下的。
其他人,都有難度,區彆隻在於大小而已。
當然,這也是因為數院現在也不是所有老師都到了,要是朱小華教授這個時候在,那也比較好說,人家也是發過《數學學報》的。
“因為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說,年刊能更早發表,更早地定下這個名。”
田剛認真分析道。
“而且《數學年刊》更傾向於美係,在後續拿美國數學學會的一些獎項的時候會更有優勢和便利,現在青山的美國數學學會會員的身份已經加急處理下來了,發年刊會更合適一些。”
“再加上這兩年的變化,年刊的影響力要比學報更大一些。”
“當然,以上隻是我的個人建議,大家要是有想要補充的點,我希望大家能積極發言。”
田剛說完話。
王詩宬在一旁繼續盤筆,其他人則是麵麵相覷。
片刻後,為了不讓冷場,陳大躍硬著頭皮說道。
“我覺得田院說得對。”
“我也覺得田院說得有道理。”
“俺也一樣。”
有人帶頭就好說多了。
主要是大家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
“那就《數學年刊》吧。”
許青山直接拍板,《數學年刊》也有給他發邀請郵箱,而且在郵件裡那個主編也不吝溢美之詞地讚美許青山那很是驚豔人的思路。
“那接下來我給大家簡單講講我的論文吧。”
許青山無奈地歎了口氣。
才剛剛打開論文的第一頁。
許青山就已經從會議室裡坐在兩側後麵的那些研究生眼裡看到了茫然。
比起討論投稿經驗,講解論文眾人就比較有興致了。
但是這種興致也僅僅隻維持了十分鐘。
那倒不是因為許青山講得太無聊了。
而是他們大多數人的水平隻能撐到十分鐘,看看人家能上桌的教授們不少聽得那麼入迷和津津有味,就知道問題出在誰身上了。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後。
許青山才停了下來。
“我簡單地講完了整個思路,大家都能聽懂吧?”
許青山倒是沒看向桌上的教授們,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跟自己問問題。
他看的是那幫青年教室和研究生們。
可是。
許青山看到了這幫比自己大上不少的年輕人們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