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裡麵坐,我還在想會安排什麼人過來呢,沒想到竟然是你。”
蔣邦龍不顧許青山發愣,主動就握著手把人半拉半推地送進了國家集訓隊的教室裡,也沒聽許青山解釋,就把他按在了講台旁的位置上。
許青山主要是沒反應過來。
而且蔣邦龍雖然看起來是個油膩老登,但是手勁卻是挺大的。
“這位老師,這裡是不是有什麼.”
“許神,我,蔣邦龍。”
蔣邦龍臉上燦爛,根本沒管屋裡那幫半大小子正在用好奇又驚訝的表情看著自己和許青山,臉上笑容滿滿地看著許青山。
“蔣老師。”
許青山在自己記憶的角落裡算是撿起來了對蔣邦龍的印象了。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化院遠遠地見過?”
“誒,對!許神還記得我呢?”
蔣邦龍笑容更甚了,與有榮焉。
他就隻是化院的講師,不過他的身份又相對比較特殊一點點,是專門負責化競這一塊的,這兩年剛進的京大,今年化競本來應該在金陵培訓。
但許青山在京大鬨出來的動靜太大了,以至於京大這邊的話語權又增加了不少,把今年的冬令營搶過來安排在京大這邊。
可能這麼看起來有些荒謬,許青山是在數學和計算機上整出來的動靜,怎麼好處反饋到了化學這邊了?
但教育的東西就是如此,有時候上麵隻會管你出沒出成績,不會在乎你出的是什麼成績,隻要麵子上好看就夠了。
至於務虛的風氣想要改變,或許還需要很長時間。
“既然上麵領導讓許神過來,那肯定就是化學水平和數學一樣高了,也是,我上次還聽溫教授說,許神開學沒多久就把化學方向的課程提前考完,實驗室操作也完成了,全是滿分呢。”
蔣邦龍絲毫沒有在學生麵前立威的想法。
國家集訓隊的冬令營又不是什麼需要軍事化管理的地方。
要知道,華夏這麼廣袤的土地,經過了層層選拔出來的這麼幾十個年輕天才,冬令營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視同仁地講課、做題、訓練、多次選拔考核。
直到確保最後選拔出來的隊員都是六邊形戰士。
其實到了國家集訓隊裡的,基本上都不會有太明顯的短板,但想要在50個天才裡成為最後的4個人,那就必須不隻是沒有短板。
而這幫家夥能夠坐在這裡,如果學習和訓練還需要人敦促的話,那他們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所以當集訓隊教練和顧問的工作其實並不忙,主要就是給學生攻克難題,講解思路。
“蔣老師,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蔣邦龍熱情歸熱情,但一直沒有給人說話的機會。
許青山已經發現教室內這幫年輕學生們都好奇地注視著自己,佟童的目光更是在其中最為灼熱。
他這張臉在年輕孩子裡可不算陌生。
特彆是現在這些高一高二的學生。
毫不誇張地說,距離高考過去僅僅半年時間,許青山的素材已經滿天飛了,特彆是在高中校園裡,那更是他的主場。
哪怕是華夏最邊遠的小縣城都會認識這個華夏橫空出世的天才。
儘管許青山近半年的成果都在數學。
可誰也都知道,許青山高考成績是全科滿分,暫時在化學上沒有展現出來頂級成果,不一定是他不行。
而現在,蔣邦龍的表現,則是為他們徹底證實了這個說法。
“誒,許神,你看你,不過你應該也是臨時接到任務吧?來給我們國集隊當顧問,要是彆人我還得看看水平,你的話,我放心。”
蔣邦龍笑得燦爛,說的話總算是讓許青山摸著頭腦了。
看樣子是蔣邦龍認錯了。
可還沒等許青山開口說明,台下一直在小心觀察的學生們就熱鬨起來了。
“學長!你竟然是我們這次的顧問,我又幸福了!”
“不要臉,都還沒進京大呢,就喊上學長了。”
“那咋滴,參加一次集訓能遇到男神親自指點,我高考必定上京大!”
“出息!有男神點撥,我們肯定都是保送京大的啊!”
“許神學長!你接下來是要開始在化學領域大展身手了嗎?”
“許神!我們想看你發Science!”
“許神!我是你粉絲啊!想要簽名!”
台下學生鬨做一團。
但許青山卻有些受用。
難怪不少人成功之後就會飄,這種待遇,擱誰身上誰不飄啊?
特彆是被這麼一群青春洋溢的小天才追著崇拜。
佟童坐在位置上盯著許青山,眼神熠熠生輝,她很喜歡看到許青山滿身光芒的模樣,不是因為她喜歡滿身光芒的許青山,而是因為她覺得這樣的許青山足夠幸福。
就像是小時候那樣,自信,勇敢,所向披靡。
“誒?這裡是化競集訓隊嗎?”
這幫半大小子們的鬨騰還沒結束,門外就傳來了一道有些遲疑的聲音。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一個看起來有些怯懦的大麻花辮女孩抱著書站在門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穿著打扮,不太像是老師,也不太像是學生。
蔣邦龍愣了一下,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許青山,腦袋咯噔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這裡是,你是?”
“我是翟小花,老師讓我過來的,讓我當一下這次化競集訓隊的顧問。”
翟小花小聲地說道。
她推了推黑框眼鏡,又看了看台上的許青山,還有台下那幫瞪著好奇和不解眼神的學生們。
“你是化競隊的顧問?”
蔣邦龍提高了聲調,又看向了許青山。
“不是許神才是我們這次的顧問嗎?”
蔣邦龍懵了。
如果翟小花才是顧問的話,那許青山來這裡乾嘛?
翟小花也有些懵了。
她抱緊懷裡的書,呆呆地看著起身看過來的許青山,下意識地喃喃道。
“你是顧問的話,那我是什麼?”
翟小花沒有挑釁的意思,而是純粹的發呆。
“哈,我剛剛就想說了,蔣老師一直沒有給我機會.”
許青山無奈地說道。
“我是送我妹妹來參加集訓的,剛剛在門口送她進去,蔣老師就抓住我了,就是沒想到學弟學妹們都認識我。”
“哦”
蔣邦龍還沒表示呢。
台下就有些年輕的學生開始唉聲歎氣了。
那種寫在臉上的遺憾和不開心,讓站在門口的翟小花有些不知所措。
來之前老師就和她說過了,現在的年輕人問問題都會很刁鑽,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可還沒開始被問問題呢,就已經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