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愛你！”
“蕪湖！”
許青山的話說出口，原本因為豪車和著裝騷動完安靜下來的學生們，又歡呼了起來。
原本還有點意見的人也全都跟著歡呼了起來，他們甚至喊得最大聲，都是男生。
“好了，大家放鬆一點，我們先去體育館吧。”
許青山笑著擺了擺手，那邊林東已經笑容滿滿地把話筒遞給許青山了。
為了方便許青山和這上千號學生打招呼，他們可是安排了體育老師扛音響的。
有各班老師安排秩序，這些看起來混亂紮堆的學生們很快就按照班級為單位被帶到了體育館裡。
體育館的高台上已經排開了一列長長的桌子，用紅布蓋著，台前再放上幾盆花，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甚至連每個人的名牌都製作好擺在每個位置上。
許青山的位置就在正中央，而林東校長在他右側，左側則是江浣溪，往右都是老師，往左都是學生。
隻不過林東並沒有著急讓許青山他們上台坐著等老師們整理秩序。
而是帶著他們到了一旁的候場室裡泡上一泡茶，等秩序整頓好了，才緩緩出場。
坐到台上。
許青山掰了掰自己麵前的麥架，讓話筒能更好地指向自己，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旁微微往後縮的江浣溪的大腿，安撫一下她緊張的情緒，在林東的微笑等待下，才慢慢開口道。
“學弟學妹們早上好，很高興能被學校邀請回來實驗跟大家見見麵，過幾天就春節了，我先在這裡給大家拜個早年。”
許青山拱手比了比，倒是讓台下原本緊張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緊張的不是關係，是學生們親眼看到了活的清北學長學姐們的小緊張。
先把距離感拉近了，再談引導，才不會那麼容易讓人生厭。
“大家不要覺得我們是回來說教的。”
許青山輕笑了兩聲。
“我們隻是回來看看你們，也讓你們看看我們。”
“大家肯定會有點好奇，為什麼我們要坐著那樣的車，穿著這樣的衣服，掛著這樣的胸針，看起來就很像是中二裡的反派團隊一樣。”
許青山拎著自己衣領的胸針往上提了提。
“其實隻是因為林校想讓我們有點比較有創意的開場而已，實際上，我們平時在學校裡、在實驗室裡，可能就是穿著普普通通，甚至有點樸素邋遢。”
“其實華清和京大，還有京城的八校，並沒有大家想象到那麼高大上，那麼遙不可及。”
原本因為許青山說透了自己的想法而臉色有些緊張，擔心許青山講不到效果、講不到中心主題的林東，在聽到了許青山隨後的話，臉色就緩和了起來。
果然，許青山有他自己的節奏。
“你們可能不太清楚，在我們華夏啊，越是出名的學校、曆史越是悠久的學校，越代表著什麼。”
“來，那個寸頭戴黑框眼鏡的學弟，你說說，代表什麼？”
許青山見氛圍越來越放鬆，便主動和台下的學弟學妹們互動。
“大師越多？”
“這是一點，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來，那邊是3班吧？3班第二排那個短頭發的女生，我看你好像想回答，你說說。”
“實驗室越多，科研經費越多，成為科學家的機會越大！”
“這個可不一定，我要說的也不是這個。”
連著問了好幾個學生，都得到了學習和事業相關的答案，許青山這才笑著揭開了答案。
“看來大家都比我要上進得多，但我要說的。”
“是曆史越悠久的學校，學生宿舍就越舊越老。”
“比如我們京大比隔壁華清早成立二十年，我們宿舍就沒他們新。”
“青山你又來尬黑我們華清了，難道不是你們宿舍比較新嗎？”
台上許青山和葉新城、黃浩他們聊著。
這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的答案，讓台下又是一陣議論。
許青山就這麼開場，並沒有去提學習，也沒有去提努力，更沒有去給年輕人們灌雞湯。
反而是在台上和他們說起了家常。
他還時不時地拉上其他龍江會的同學，說說其他學校的生活情況。
這倒是讓台上實驗的領導們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們又插不上嘴，隻能在一旁當吉祥物。
倒是這些穿著西裝，看起來精英派十足的畢業生們，時不時蹦出幾句逗趣的話來，引得全場歡笑。
倒是段永明他們這些和許青山熟悉的老師，特彆是張靜嫻，不知不覺地笑了起來。
他們可是明白許青山的手段的。
果然。
就在聊到正酣的時候，體育館內的氛圍甚至有些過於放鬆的時候。
許青山又順著接過了另一位同學分享的話。
“現在聊了這麼多，大家覺得大學的生活是不是和你們想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對！”
就一陣談話的功夫，許青山對於全場的掌控力已經越來越好了。
“但你們真的覺得，我們身上穿著這身衣服的時候，那種狀態，是我們裝出來的嘛？”
許青山笑著掃視全場。
“我想我需要重新介紹一下我們。”
“龍江會，目前在京城擁有一座即將在今年落成的龍江大廈，擁有自己的科研實驗室、自動化生產車間、專項事業部、創業孵化園區。”
“我們是龍江會第一代成員，不需要在未來，目前我們每一個人都在學校各個重點實驗室、科創團隊內擔任重要職務，積累經驗，也在未來龍江基地落成之後，會進入各個部門打造屬於自己的團隊。”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
“那我們龍江會，就是立誌要駛向未來的新船。”
“我們堅信著，擁有著全國最好資源的我們，將會是改變未來、改變社會的關鍵人物。”
“或許在時代麵前，我們都很渺小。”
“可足夠努力、足夠凝聚的我們，也同樣會用這種渺小的身份撥動時代的巨石。”
“我們活在當下，卻也誌在未來。”
“我們可以選擇普普通通地生活，也可以選擇在自己熱愛的領域裡拚儘全力。”
“但不管是隨性地享受平凡的生活，還是竭儘全力去觸碰領域的終點，都是我們的選擇。”
“可這世界上更多的人，他們選擇平凡，是因為他們喜歡平凡嗎？”
“不，是因為他們沒得選。”
“而我們有得選。”
許青山說到這裡的時候。
現場的氛圍突然一滯。
這樣的話有些殘酷，又有些現實，撕開了學校和家長們為學生們描繪的美好畫卷。
但或許因為許青山前麵氛圍的鋪墊，體育館內的反響並不激烈。
“今日今時，你們坐在這裡，或許你們隻知道，高考要拚儘全力，高考要永不言棄。”
“但你們或許並不清楚，如果在高考這個關鍵的節點超越自己，會為你的人生帶來多大的改變。”
“這種改變，我此時無法告訴你們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但我能告訴你們的是。”
“隻有做得更好，考得更高，你們的人生就能多出一種選擇。”
一鼓作氣地把觀點輸出出來。
許青山回了口氣，目光炯炯地盯著台下的學弟學妹們。
“我知道今天這樣的宣講，一點也不熱血，一點也不正能量。”
“但我告訴你們的，是現實。”
“如果你起步比彆人高，那去奮鬥，到京城八校來，加入龍江會，我們會給你足夠的資源和平台，讓你實現自己的抱負，去改變世界。”
“如果你起步比彆人差，那就奮鬥，在龍江會這個平台，找到屬於你的機遇，去改變你的人生，去改變世界。”
“如果17歲的你們，連改變世界的朝氣都沒有的話，那等到你們七老八十了，你們會不會後悔？”
“去體驗，去嘗試，去經曆所有，最後再選擇那條舒適愜意的路，那才叫選擇。”
“讓你的人生，擁有可以選擇的選擇，而不是妥協的選擇。”
“我在龍江會等你。”
許青山放下了話筒，現場寂靜許久，卻並不冷場。
因為，許青山感受到了台下那一道道逐漸灼熱而青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