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我就算了。”
曲進牟苦笑了一下，說道。
許青山的這種暢想，也就許青山敢想了，而且就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曲進牟還真的覺得有可能。
如果是國內其他的科研人員，普通的科研人也就想著能發一篇SCI就喜大普奔，有實力一些的則是想要把自己在專營領域裡的地位提升到一流隊列，至於所謂的大牛，則是會想著衝擊世界頂尖行列。
可無論是哪一類人，他們的成就哪怕在各自領域做到登峰造極，也不可能讓這個領域的其他人跑來研究漢語。
科學界依舊是西方擁有話語權。
而許青山如果真的想要改變這種現狀，那也不能隻是他一個人。
不過曲進牟已經在許青山身上看到了一些可能性。
一是許青山的涉獵之廣，研究之深，堪稱絕世無雙的科研嗅覺和執行力，這讓他有機會染指大部分主流科研領域。
二是許青山的帶動能力，曲進牟是有認真觀察和了解過許青山身邊的人，不管是江浣溪也好，還是葉新城也罷，亦或者是許青山在學校裡麵帶著那些阿貓阿狗，都表現出了有彆於之前的執行力和科研嗅覺。
要知道，科研嗅覺這種東西幾乎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
畢竟這取決於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和靈感啟發方式，很難通過後天鍛煉出來。
科研之所以是天才的特權遊戲，就是因為科研很多時候雖然能夠通過學識和經驗來解決大部分問題，但這些問題基本上都屬於基本問題。
真正能夠對整個領域、整個體係有決定性改變能力的人，年齡完全就不是限製，天賦才是。
要不然怎麼說近現代數學的大爹之一？
高斯在12歲的時候就能夠懷疑元素幾何學裡的基礎證明，14歲就能在沒有計算器的幫助下，手算完成了高斯複合平均解析式的推導，16歲就能預測歐氏幾何之外一定會出現完全不同的幾何學，也就是後來的非歐幾何。
這種誇張的天賦並不是隻出現在高斯一個人身上的。
曾經有些人折騰出來一些謬傳的冷知識，比如什麼高等數學是高斯一個下午玩出來東西，高等數學的高姓的是高斯的高。
雖然有點搞，但也能看出含金量來。
當然，高數真正的親爹要論起來，其實還挺多的，比如牛頓、萊布尼茨、歐拉、歐幾裡得等等。
牛頓就無需多言，萊布尼茨8歲就學完了兩本拉丁語書籍，15歲去讀大學，學的還是哲學，後來跑去學法學，20歲法學博士畢業，雖然因為年紀小沒拿到學位。
有些人的20歲，可能還在想著生活費花完了應該怎麼跟老爹老媽開口。
有些人的20歲已經被譽為十七世紀的亞裡士多德，在在數學、物理學、政治學、法學、倫理學、神學、哲學、曆史學、語言學、采礦等方麵都有不菲的成就，成為通才。
至於歐拉。
這位13歲讀大學，15歲大學畢業，16歲碩士畢業，整個數學史上最多產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平均每年能寫近千頁論文，這還是不包含遺失的手稿，不僅僅是數論祖師爺，科學著作涉及了力學、分析學、幾何學、變分法等等，甚至就連建築學、彈道學、航海學等領域也皆有成就，是數學史上真正“著作等身”的頂級大爹。
雖然以許青山現在的成就就想要去碰瓷這些在各自領域上堪稱祖師爺的大爹還是太過於癡心妄想了。
但曲進牟卻由衷地期盼許青山能做到。
因為這已經是他在近些年這麼多學生裡看到的，潛力上限最高的學生了。
甚至，曲進牟都不知道許青山的極限在哪裡。
無論是什麼類型的事情，許青山似乎都做得毫不費力，就連一款彆人一整個團隊都得折騰個一年兩年的東西，許青山一個月不到的時候，啪一下就把初版給出來了。
雖然等到全部測試完畢、再進行功能的增加和UI界麵的調整包裝，或許起碼也得半年的時間才能完成所有的工作。
但這也足以證明了許青山的天才程度。
曲進牟現在都不敢去癡心妄想許青山會停留在哪個領域深鑿了。
就算許青山想成為和萊布尼茨那樣的全係通才，他都會舉雙手雙腳支持，畢竟那樣很有可能就會出現他想象中的那種“一個人拉動一個國家完整科學體係進步”的局麵。
“老曲，多點信心嘛。”
許青山自然是不知道那麼短的時間裡，曲進牟能夠想那麼多的東西，他還半開玩笑地對曲進牟鼓勵道。
“你可是華清教授啊，全國最頂級的學府，最頂級的教授了，要是連你都沒有信心，那我要去哪裡找幫手呢？”
“老邱最近應該比較忙，這件事就辛苦你多費點心了，我也得去忙點彆的事情。”
沒有和曲進牟繼續嘮嗑下去。
許青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決，他要給鷺島的劉市長打個電話。
“行，那你先去忙吧，這邊出結果了我就聯係你，放心。”
曲進牟隔著電話都能把自己的胸膛拍得直響。
許青山交代的事，他絕對不可能辦差了的，更何況，這個科學計算軟件一經麵試，他們華清，特彆是他們實驗團隊，那就是人人一個大履曆！
掛了電話以後，許青山又在手機裡找起了劉賜歸的電話來。
這春節都沒過多久呢。
一想到那麼忙的一個市長，平時都沒有多少陪家人的時間，現在春節還要被自己強迫加班，許青山就覺得好像有那麼一丁點負罪感。
不過想一想自己大年初四都還在這陪兩位公主讀書，在這做科研，許青山就理直氣壯地按下了撥通鍵。
“青山？新年快樂啊！”
電話才剛接通，劉市爽朗的笑聲就從手機裡傳來，他有預存許青山的手機號碼，接通的速度也很快。
“劉市，新年快樂。”
麵對劉賜歸和曲進牟，許青山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曲進牟是朋友，他們兩可以寒暄嘮嗑，但找劉市是要說正事的，他沒有多餘的話，言簡意賅地說明了自己來電的意思。
“劉市，雖然這個時間點給您來電很冒昧，但事情比較緊急，是這樣的，我這邊有一個關於鷺島轉型高新科技城市的機會，隻不過會涉及到外省重要城市和華清京大的，包括我自己，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一下我的想法？”
許青山嚴肅的口吻讓電話那頭樂嗬樂嗬的以為許青山是想和自己發展發展私交的劉賜歸噎了一下。
不過，想起了那天在鷺島市政的時候，許青山的那種談吐和體現出來的第一性原理思想，劉賜歸的直覺在告訴他，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