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考的最優化,許青山自己都沒太注意這門課是自己選的哪個專業方向的課程了。
卷子發下來的時候,許青山掃兩眼就出結果了。
對於他來說挺簡單的,對問題的實際需求進行定性和定量的分析之後,建立合適的數學模型描述問題,設計最優化的計算方法和解決路徑,這完全就是他拿手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這個位置得天獨厚,許青山才剛剛開始動筆,餘光就看到了考場裡有些小動作出現了。
在他前三排靠右邊座位坐的那個黑色兜帽衫學長,正在往上扒拉自己的褲腿,許青山停下了手裡的筆,眯眼看向了他的大腿。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大腿上黑黑的似乎不是他的毛褲,而是他的小抄?
還沒等許青山疑惑這麼明顯的動作難道不會被監考老師發現的時候,他又看到了自己右手邊第二列倒數第二排的那個長發學姐,正在小心翼翼地把礦泉水瓶轉了個麵,因為角度剛好,許青山和她的視角對應,正好能看到礦泉水瓶的內襯,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堆他看不清的字。
嘖。
許青山暗嘖一聲,心中暗歎。
這小小的補考場裡,還真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
還沒等他收回眼神,卻看到第四排一個個子不高的人,他都分不清男女,竟然直接從衣服裡掏出來一張紙開始看。
許青山心想,這麼明顯的動作,監考老師應該要開始動一動了吧?
可並沒有。
許青山分明就看到了在台上的監考老師瞥了那個拿紙的人一眼,卻還坐在台上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啥話也沒睡,啥事也沒做,就像是瞎了一樣。
這難道是塞錢了?
許青山腹誹道。
當然,他並沒有打亂考場秩序的興趣,這都已經是補考考場了,按照京大的規矩,補考分數是沒有辦法直接影響到學分績點排名的,補考自動失去評選本學期的獎學金資格,更不用說保研、評優評先什麼的了。
這裡更多的都隻是尋求補考上岸,不用重修的痛苦。
他重新提筆快速地答起了自己的卷子。
許青山落筆的速度和卷子翻頁的速度還是有些太超前了,就連考場內其他各路神仙也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向角落裡的許青山。
剛剛那麼明顯都沒管的監考老師,卻咳嗽了一下。
“不要東張西望啊,好好做自己的卷子,注意時間,不要漏答、錯答,這次補考要是再沒過,可是要重修的。”
話出來,這些老考生們的注意力才繼續回到自己麵前的卷子裡,專注答題。
許青山就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龍卷風。
摧毀了小小的補考場。
就在許青山答完題後,翻了翻卷子檢查有無遺漏,確定沒問題之後,他才剛放下卷子,想到自己等會也沒有考試,在考慮自己要多觀察一會考場神奇生態,還是直接交卷走人,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輕輕地砸中了一下。
隻見自己的桌麵上多了一個小小的紙團。
許青山下意識地抬頭看監考老師,卻發現監考老師隻是掃了一眼就繼續看東看西,他的手似乎被什麼控製了一下,把卷子蓋住,放到一邊,表示自己已經完成答題,這才打開了那個紙團。
【哥們,你是什麼法子的?答得這麼快,能不能教我一下,我下一場沒信心。】
許青山看完紙團,抬頭,發現自己斜對角的老哥正朝著自己瘋狂挑眉。
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的許青山,隻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卷子,手上做了一個翻書的動作。
還沒等許青山想想自己應該再多做點什麼動作來解釋好好學習的時候。
卻看到那位老學長雙眼一亮,朝著自己猛猛點了點頭,似乎一瞬間開悟了,被自己醍醐灌頂了一般。
許青山愣住了。
不是,老哥,我這啥都還沒說明白呢?你悟了什麼?
但那老哥就朝著許青山豎了個大拇指,直接回頭繼續拿著自己的小抄答題,沒給許青山繼續解釋的機會。
又看了一會,似乎有些無聊,許青山便伸手交了卷子。
交完卷子,沒想到監考老師就跟著許青山出了考場。
“老師你這?”
許青山看了看考場裡,又看了看眼前的監考老師。
“許神,合個影?”
監考老師笑容滿麵,朝著許青山舉了舉自己的手機。
合完影之後,許青山才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小抄嘛,正常,是他們學院的院長告訴我們不用抓小抄,隻要按照學校流程不讓帶電子設備就行。”
許青山詫異。
卻看到監考老師一臉猥瑣笑容地看著自己說道。
“許神,你不會真以為這幫老師出的題,是他們從課本裡抄來的,或者從哪裡抄來的文字就能答得上的吧?”
監考老師隔著門中間的玻璃,揚了揚下巴。
“你看,第五列第二排那個女生,是不是拿著墊板呢?你看她看著墊板發呆,像是知道怎麼抄的嗎?”
“諾,還有你斜對角的那個男生,你看他抄得很起勁對吧,我和你保證,就從他剛剛畫圖的那個動作,他那題絕對沒分。”
許青山一臉驚訝。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是信院的老師嗎?”
“我不是京大信院的呀,我是隔壁華清過來幫忙的呀。”
許青山:
告彆了這位過來幫忙的粉絲老師,許青山回去繼續複習其他的科目。
結果。
還沒到第二天呢。
當天晚上,許青山就接到了梅鴻的電話。
“梅院,怎麼了,突然給我打電話?”
“青山啊,下午你是不是參加了最優化的考試?”
“對,有發生什麼嗎?”
許青山還以為監考老師說了什麼。
&nmmm是這樣的。”
梅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跟你同考場你斜對角的那個學生你記得嗎?他說給你丟過一個紙團,是你教他這麼做的。”
許青山樂了。
那個奇怪的老哥,自己教了他什麼了?
不是,是他乾了什麼?怎麼會讓梅鴻給自己打電話。
“我有印象,那老哥也是神人,給我丟紙團問我怎麼作弊的,怎麼卷子做得那麼快。”
許青山也沒慣著,直說了。
既然那老哥被逮了,那指定不是好事,他也沒有隱瞞的義務。
“那就對了,他估計自己理解錯了。”
梅鴻歎了口氣。
“這學生晚上跑來院辦偷卷子,被老師逮了。”
許青山:真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