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選手。”
許青山憨厚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腦袋,看起來真誠得很。
懷烏斯睜大雙眼,抬起手指,指著許青山,他那白得有一點點病態的皮膚此次都泛紅了。
看得出來他非常的激動。
但是他手指指了半天,卻沒能說出第二句話來。
“叮!”
電梯到達了底層,許青山帶著江歡喜和楊樹走出了電梯,他還回頭熱情地朝著懷烏斯留下了一句。
“很感謝你的邀請,懷烏斯,不過我想我可能沒有什麼機會去華沙執教了,我在京城大學現在有自己的實驗室,如果你未來有來華夏的打算,務必第一時間聯係我。”
“至於這場比賽的話…希望賽後我們可以多交流交流經驗。”
“再見,祝你們好運。”
許青山擺了擺手,瀟灑地走了。
隻留下懷烏斯在電梯裡泄氣地使勁戳電梯按鈕。
“壞東西!”
“許簡直就是純純的壞東西!這是惡作劇!”
帶著有些悲憤的聲音,電梯門緩緩關上。
“你可真壞。”
“不像個好人。”
江浣溪和楊樹各自點評了許青山一句。
許青山臉上卻始終保持著一種大魔王的笑容。
“彆隻說我,你們也乾了,你們是覺得我們的隊名不需要你們同意嗎?”
許青山指了指此時正在一樓大廳裡公映的這次參加比賽的隊伍信息,隊伍的序號,國家與地區,隊名,大學都在上麵實時滾動。
京城大學的一號隊伍和二號隊伍都是學校之前拿下的名額,許青山他們是京城三隊。
隻見大屏幕上正輪到了許青山他們的隊名。
【69號隊伍,華夏,京城大學序號3,(亞洲賽區滬市站冠軍),隊名:你們是來爭第二的嗎?】
狂!
一個大寫的狂字!
全場各種各樣隊伍的名字都有,可像許青山他們這麼狂的,也是獨一份。
就算是前幾年被人稱為ACM樓神樓教主的樓天城,也絕對不敢在WorldFinals裡掛上這樣的招牌。
樓天城是華清姚院士的得意門生,姚院士就是那位親手打造了華夏最強計算機班級“姚班”的圖靈獎得主,姚期智。
而姚院士在姚班發現了樓天城在編程上的超強才能後,一直專注於引導樓天城走機器學習的路線。
樓天城在編程上的天賦獨步天下,也曾經是華夏公認的大學生計算機編程第一人,曾多次上演一個人單挑其他隊伍的神奇表現。
因為編程實力的強大,他被參加ACM賽事的同學們稱為“樓教主”,而華清的同學平時見到他,也直接喊他“教主”。
前年2008年拿下穀歌全球編程挑戰賽的冠軍,又在去年2009年年底成功衛冕冠軍。
可就是這麼一個在編程界個人實力拉滿的傳奇人物。
在07年和09年兩度折戟,與全球總冠軍失之交臂,都是第二名。
一次是因為罰時,一次更是純粹因為氣運。
所以,能夠在ACM/ICPC的全球總決賽,這麼一個全球計算機年輕精英雲集的地方打出這樣的名號。
任誰來看了,都得說一聲失心瘋。
許青山他們這時候來到了自己的位置提前熟悉配置,進行一下簡單訓練,就聽到了前麵幾個隊伍在聊天。
就在他們前麵不遠的地方,三個膚色看起來比較深的小阿三正嘰裡呱啦地在用英語聊天。
許青山的五感在之前的長期訓練中早就比常人要更加敏銳一些,聽到了其中的字眼,讓楊樹接管電腦練練,自己就搬個凳子做到一邊偷聽當麵吃瓜。
“誒,你們看到華夏的那個京城大學的那個隊伍嗎?就我們後麵兩排的那個,一女兩男的。”
“看到了,怎麼了?我在做這個環境測試,電腦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覺得我這幾天狀態好得很,我們這次應該有機會可以摸一摸銀獎。”
“就他們,你看隊名,你們是來爭第二的嗎?我都沒聽說過這個隊伍,傲慢到這種程度,我就等著看他們笑話,看看他們什麼時候能答出來第一題。”
許青山挑了挑眉。
好家夥,這幾個小阿三這是根本不認識自己嗎?
雖然自己並不是什麼必須讓所有人都認識的超級名人。
可這麼半年多來,自己在全球視野裡刷存在感已經刷得挺足的了。
看來自己在計算機領域展現出來的成果還是太一般了。
許青山暗自告訴自己。
這要是參加的是數學競賽,他覺得自己進場基本上十有八九的學生會認識自己。
畢竟作為學數學的頂尖學生,不認識當代最年輕最十拿九穩能預定菲爾茲獎的頂尖年輕數學家,那就是份內的事都沒做好了。
許青山好好地吃了吃瓜,卻發現比賽賽場裡還真的有不少隊伍都在討論他們的隊名,並且看衰的。
回到了隊伍的位置,許青山笑容滿滿。
“你這是去聽了什麼,怎麼笑得這麼開心,跟撿了幾百塊一樣?”
江浣溪奇怪地看了許青山一眼,她在進行自己的算法快捷優化,她已經研究過了前些年的ACMICPC的算法題,在裡麵找到了自己能發揮特長的部分,正在認真備賽呢。
“你覺得我是撿了幾百塊會開心的人嗎?”
許青山嗤之以鼻,嘴角的笑容根本壓不住。
“我是出去逛了一圈,發現他們都是在討論我們隊名的,而且他們還都不認識我,一個個都在準備看我們笑話。”
許青山越說越開心,就差開懷大笑了。
楊樹睜著他的死魚眼看著許青山,他根本沒法理解許青山在開心什麼。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江浣溪看著自己似乎有點抽風的男朋友,一臉不解。
許青山笑著說道。
“這種極佳的打臉素材難道不好玩嗎?我們直接比賽裡狠狠爆發,打破他們的期待,狠狠地跳臉嘲諷,多有節目效果啊!”
“……你還是那麼惡趣味……”
江浣溪白了許青山一眼。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
許青山嬉皮笑臉的。
突然,旁邊的楊樹噗嗤笑了一聲出來。
“怎麼了?”
“確實有意思,我也想看看他們會不會直接哭著抱著他們教練的大腿說,教練,我不想編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