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情。”
田剛擺了擺手,臉上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許青山從田剛的辦公室裡出來後,就去找了王隗,王隗倒也是靜得下心來,除了有時候去聽一聽自己的選修課,其他時間基本上就都呆在實驗室裡,基本上不會外出。
想要找到王隗,去實驗室一找一個準。
許青山把那一疊計劃書全都給了王隗,王隗卻很是鎮定,她根本不會因為許青山給自己攤派任務而感覺不舒服。
隻能說,她這就是天生的牛馬聖體。
“小王啊,這些你找時間看一看,看完了來找我,我們一起定一個計劃書,到時候我要負責主講,那會議組織的事情主要就得靠你來對接了,沒問題吧?你要是感覺自己能做的話就做,不能的話我再想辦法,不要勉強。”
“能做的。”
王隗不疾不徐地緩慢應答道。
“熱場類型的事情我丟給雪情就行了,我負責統籌規劃,我們兩就擅長這個。”
王隗一邊當場翻看著這些計劃書,一邊快速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等之後導你的新學生來了,我們就更好安排了,到時候直接分組行動,每個人都能鍛煉鍛煉,對於學生來說,這種能夠接觸領域裡各種各樣的大佬的機會,其實挺好的。”
說到這裡,許青山倒是有點奇怪了。
“我還以為這東西對於你們來說會是負擔呢?怎麼?咱們做的領域裡,我的水平還不夠嗎?這些大佬可是來聽我主講的,不懂的直接問我不就行了?”
事情好安排,許青山的心情也挺好的,還和王隗開起了玩笑。
王隗雖然還是麵無表情得像個冰塊人一樣,可話卻沒有斷。
“導你的水平肯定是強的,但是我和雪情能夠跟得上你的節奏,是因為我們底子還不錯,到時候保研和考研過來的師弟師妹們,不一定本科都是數學專業,也不一定底子有我們兩好,如果對於基礎太差的人來說,有時候過早地解除了領域裡最高端的內容,不一定是好事,得打好基礎,才有繼續深入的空間。”
王隗似乎是覺得自家導師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把所有人都當成聰明人處理了,不得不開口說了一通話來提醒他。
“其實就像是,帶小孩的時候,直接跟他們講紅樓夢,他們大概率連人名都記不住,單線程生物很難處理複雜工作。”
“好吧,我還真沒怎麼帶過小孩,但我懂你意思了。”
許青山說道,但他用手拍了拍王隗桌上的那疊計劃書。
“這些就先交給你了,我們爭取在新一屆招生之前,能夠再做出來一些成績。”
許青山其實真沒好好考慮這個,王隗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
看到王隗似乎有些不知道招生和做成績之間存在著什麼必然聯係,許青山又補充道。
“到時候讓競爭激烈一點,看看能不能再從這幫老東西手裡搶到一些足夠優質的學生,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有連我安排都聽不懂的學生落到我手裡來,那樣他會很痛苦,我也會不舒服的。”
說完,許青山就回自己辦公室裡去繼續賣力乾活了。
隻不過他乾活的風格和彆人不太一樣。
大多數人做事情都是單線程,也就是會專注於手頭的一件事情,許青山在家裡的時候,或者是在一些需要隨時抽身的狀態中,也會看似隻做一件事。
但是現在當他回到了辦公室,這種明確的、正常來說不會抽身離開的狀態的時候。
他就回開始一心二用,乃至多用。
一邊檢查著自己給學校的招聘錄取專用郵箱,一邊繼續整理和推進自己在黎曼猜想上基於諸多前輩們的方向開拓的新道路。
隻不過。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招聘郵箱裡,開始出現一些和應聘郵件有些不太一樣,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郵件。
許青山麵色古怪,看著自己郵箱裡郵件的內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給陳大躍打過去了電話。
“誒,青山,來找我啦?學術論壇的事情田院都跟我說過了,放心吧,不懂的儘管問我,我經驗杠杠的。”
“不是,老陳,學術論壇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我郵箱的事情,得問問你了。”
許青山一手拿著鼠標,饒有興致地瀏覽著郵件的附件pdf,一邊和陳大躍聊道。
“學院那邊應該還沒有通知我招收研究生的事情吧?怎麼今天我看到我郵箱裡有收到保研生的自我推薦信啊?我們學校保研都已經開始雙向了嗎?”
“郵箱?”
陳大躍那邊似乎對於這件事也不怎麼知情,有些迷惑地說道。
“你等等哈,我去看一下。”
片刻過後,陳大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學院這邊還真沒有,我去看了一下,這應該是因為這幾天你的信息才剛剛更新進了我們學校導師數據庫裡麵,保研的學生這幾天才剛剛能看到你的信息,我們學校的雙向選是還沒開始,現在的這批保研生,都是要等到6月才能拿到錄取通知書的,9月入學以後才開始雙選,不過確實基本上大多數學生都會在入學前就先聯係好導師,你這邊學生聯係你的話,其實已經稍微有點晚了,怎麼感興趣了?”
陳大躍好奇地問道。
許青山突然笑了。
“老陳,現在這可不是感不感興趣的問題,這學生聯係導師的時間可不算晚,甚至可以說都挺早的,但是這個學生的身份稍微有點小複雜啊。”
陳大躍對於許青山的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複雜了,難不成他還能是什麼特彆人群?”
“真要說起來,這學生是不是應該算叛忍啊?他已經和導師聯係好,導師也答應了,但是現在看到我了,他想選我。”
許青山言簡意賅地說道。
又看了看學生的簡曆,許青山又補充道。
“我看這學生跟這導師同一個姓的,又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我還在想這兩是不是親戚,沒想到這學生竟然想來找我讀研。”
“這麼有意思?是誰這麼倒黴啊?被學生給鴿了,哈哈哈哈哈。”
陳大躍天生樂子人,他笑得可開心了。
許青山也笑得很開心。
師生兩人都樂開了花,隻能說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那可不是嗎?真倒黴啊,牢陳。”
“啊?你快說是誰。”
“我不是說了嗎?你啊!牢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