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青山!這邊!”
雷軍看到了許青山,伸手招呼著他過去。
“喲,軍哥怎麼在這呢?他們人呢?這地兒看起來不像是能聚餐的地方吧?”
許青山根本就沒有提自己剛剛看到的場景,而是指了指附近的路況。
這地方也確實偏僻,根本就沒有多少店,但凡他要是有家大排檔,許青山都能理解。
可抬頭看看這什麼地方?那邊還有寬大的高架橋,就連路都是沒修多好的土路,零零散散的店麵都開的是什麼汽修店、洗車店、便利店。
這妥妥的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破地方。
要不是雷軍,許青山真不會來這。
“誒,這裡有好東西,但先彆管那個,我等等帶你過去,你先看看這個。”
雷軍像是獻寶似的,從口袋裡又掏出那個黑色的小長方塊。
“這是啥?”
許青山似笑非笑地接過這個小長方塊,翻來翻去看了看。
“這算是工程樣機吧,不過現在就是在測試鏡頭模組,隻有鏡頭模組和成像屏幕,我們這個後置攝像頭采用了800萬像素的鏡頭模組,用上了CMOS傳感器,能自動對焦,錄製720p的視頻,主打的就是一個高性價比,我正測試拍攝效果呢,你看看,我剛剛隨手拍的。”
好家夥。
真是隨手拍嗎?
許青山看破不說破,笑眯眯地打開了剛剛的照片。
“拍得不錯嘛。”
許青山出聲誇讚道,但嘴上在誇他的眼睛卻在瞟著雷軍的表情。
隻見老雷臉上浮現出了滿足的笑容,整個人就像是在燥熱的夏天洗了一場冷水澡一樣,那叫一個舒坦。
這種被人當麵誇讚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可雷軍是什麼人設啊?被當麵誇,他那必須得謙虛的,隻見雷軍擺著擺手笑著說道。
“嗨呀,隨手一拍,不值一提。”
可很快,雷軍的表情就僵住了,額頭上甚至還冒出了汗珠。
因為許青山拿著那簡陋工程機,一邊看著照片,一邊開始比對著照片拍攝的位置。
“軍哥,你的照片是怎麼隨手拍出來的?看這樣子找都找的真好呀。”
許青山裝作一臉懵懂的樣子,舉著工程機左看看右看看,上躥下跳的,就差趴在地上找角度了。
“哎,是不是這個角度?”
許青山這個時候也蹲在地上,像是突然發現什麼新奇東西一樣指著工程機的屏幕對雷軍說道。
雷軍已經汗流浹背了。
小牢底,能不能彆玩了?再玩我瀟灑人設就崩了。
“啊,也許是吧?我剛剛也沒注意,就那麼拍了拍,唉呀,我們該去吃飯了,他們都在等著呢。”
雷軍僵硬地笑著岔開了話題。
老大哥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很和氣,很好說話,可真尷尬的時候,也會想找個縫鑽一鑽。
“走吧走吧。”
許青山其實也隻是逗樂一下而已。
他是真沒想到,老雷還真會說自己是隨手拍的。
破案了。
那工程師絕對是老雷言傳身教出來的,那味兒太正了。
雷軍這下子動作快的很,帶著許青山七拐八拐的就想儘快離開剛剛那個是非地,許青山也有些意外,他們去的方向並不是在任何一個店麵,反而是朝著那高架橋下鑽。
穿過了一些像是臨時搭起來的鐵皮圍牆,才找到了地。
“咱們今天就是要在這裡聚會的?”
許青山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隻見在高架橋下一片鐵皮圍牆圈起來的地裡,一輛升騰著熱氣的燒烤攤車支了起來,食材擺在車裡,琳琅滿目。
而在燒烤攤車旁則是擺起的一張又一張的小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碳爐,不少人各自圍著自己桌子上的碳爐,在那一邊烤火一邊自己料理燒烤。
而在一旁比較大桌的,用一張鐵皮牆隔起來的“小包廂”裡,一堆自己有些眼熟的老哥哥們正在那忙碌著。
油煙在炭火上炸開時,丁三石正蹲在塑料凳上給雞翅刷蜂蜜。
這位身家過百億的上市公司CEO,今晚穿了件褪色的文化衫,後背印著“代碼改變世界“的字樣,被火光映得斑駁不清。
“老丁,你們最近投的那個項目就是個笑話。”
一個許青山不認識的中年男人把啤酒瓶往折疊桌上一墩,油漬順著裂縫蜿蜒。
“你們上個月搞的那個”
“打住!”
看起來有些悠閒的張朝陽揚起烤到焦黑的韭菜。
“說好今晚隻聊風月。”
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蹭到孜然粉,在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七把塑料凳圍成的圓圈裡響起低低的笑聲。
“還記得05年那場雪嗎?”站在一旁看丁三石刷雞翅的田書寧突然開口,錫紙上的金針菇滋滋作響,“我們在望京車庫裡聚餐,結果喝完酒以後,老程偷了物業的暖風機”
“結果差點把老李頭發燎了!”
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男人拍著大腿,腕骨上的小葉紫檀手串撞出悶響。眾人哄笑中,張朝陽默默轉動烤架。
“哎呀,那次之後,老李都好幾年沒跟咱們聚了,對了,王興,老雷什麼接到人啊?可彆是臨陣脫逃,他要是跑了,今年你新來,那你就要把他的份也喝上。”
丁三石一臉壞笑地看著新來的小老弟。
他性格很是隨和,哪怕是和新認識的朋友也能打成一團。
“應該快了吧,軍哥不會跑的,倒是等會青山來了,三石哥你肯定能和他聊得來。”
王興憨憨地笑了笑。
這裡都是各地來的大佬,他之前也沒想過自己會被雷軍拉進這種局裡。
雖然他之前也算是創業成功過,可和現在呆在這的這幫人比起來,那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彆的不說,能和他們認識,對於美團的發展有很大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