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做45分鐘報告會的,雖然比不上你,但是他們一個個的也都是自家院校的寶貝,彆看有160多位要做45分鐘報告的,但我們真要挖還真不一定能挖的來1個2個。”
田剛一邊跟許青山解釋,一邊眼睛像鷹眼一樣巡視全場。
“也就算勉強挖了一個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同樣的待遇,我們能挖來三四個有潛力的精英學者。”
“像這邊在開短報告展示的,水平都不低,放到我們國內去普通985都能直接當個正教授了,甚至還更年輕,更有未來。”
“你想想,你家老陳這次都沒機會過來開會呢,哼哼。”
田剛一句話中傷了千裡之外家裡蹲的陳大躍。
“老師,老陳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一定會傷心的。”
許青山一臉惆悵。
“得了吧你,不來不代表不行,但是來了一定不菜,就算是被帶過來當贈品的博士生們,一個個的導師也都是行業小牛起步,大牛遍地走,挖來一個,省錢又好用,而且出學術成果了,還是咱們的。”
田剛白了許青山一眼。
“你這就跟去緬北賭石一樣,就是使勁的掏這些優質原石,能開出一個好翡翠來,咱們京大就賺得盆滿缽滿。”
許青山用了抽象的比喻。
“開出來好的可能性很高,不過我們也掏不了多少,我們數院今年預算,能掏三個都是燒高香了。”
“三個?可國際數學家大會不是四年才開一次嗎?”
許青山感到驚奇。
“我們京大現在這麼窮了嗎?難怪我實驗室的經費那麼少,我現在跑去投靠華清來得及嗎?”
“你又貧嘴,你不是已經跟華清眉來眼去了嗎?就是因為四年了,才有三個名額,要是每年都開,那我們估計兩年才能招一個。”
田剛似乎看到了自己有些感興趣的對象,招呼著許青山一起過去看,一邊過去一邊說道。
“我們京大就算再能招外來的優質學者,也要把更多的崗位留給我們京大自己的學生,還有國內那些優質的學生,就算是想要衝國際排名,想要搞學術成果,也得保證京城大學依舊是我們華夏人的京城大學才行。”
許青山點了點頭。
也是,田剛說得挺在裡的,京大之所以是京大,不是因為京大的學術成績多好,畢業生們的社會成就多高,而是因為它是京大,是華夏人的京大。
這就像是隻要戴上了國字頭的單位,再菜也不可能菜到哪去是一個道理。
強的不是哪個單位。
強的是頂起來這個國字頭的華夏人們。
“也是,終究是需要培養起來屬於我們的人才來。”
許青山跟著田剛繼續走馬觀花。
“比如像我這樣的。”
田剛站在一個展台邊上看了一會,隨口交流了幾句,有些失望地離開,聽到許青山這麼說,又白了他一眼。
“你這是天資好,算不上培養出來的,我可沒這個臉跟人得瑟是我培養出來的你。”
“嘿,老師,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這老師可不是白叫的。”
許青山見田剛的表情有些許的落寞,馬上補上。
“你這麼說,是不是不願意讓我繼承你的學術圈人脈和遺產?”
“你小子!”
田剛表情又精彩了起來,作勢要打許青山。
突然他又笑了。
“也是,我培養了一個菲爾茲獎出來,他也是菲爾茲獎,等於我培養了他,還是我贏。”
許青山撇了撇嘴。
得了,白安慰了,這小老頭的心態簡直比阿Q還阿Q。
隻是啊。
果然,說是仇家,實際上還是白月光啊。
也不對,就算是白月光,就田剛這種性格,他都不會記這麼久。
果然人是一種很記仇的生物,能讓他們一輩子念念不忘的,除了白月光,也就是最大的仇人了。
當然,也很難說,他們惦記白月光,是不是因為白月光也是仇人。
畢竟。
很多仇人結仇,是因為沒有讓他們如願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而白月光,不也讓他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麼?
一個下午,許青山都和田剛再展會裡瞎逛。
除了中間抽空去聽了一場同行的華夏學者開的45分鐘報告會,其他時間都在大海捕魚。
許青山發現田剛手裡一直拿著一本筆記本。
上麵記滿了各種課題名和人名,還有展台編號。
如果聽得不滿意了,他就在人的名字上劃上橫線,看得讓許青山心驚肉跳的。
老田這架勢,怎麼看都像是閻王點卯,劃誰死誰。
整場數學家大會要舉辦整整9天,從19號開幕,一直到27號閉幕。
中間有8天的時間是讓這群數學家們在這裡儘情地開學術Imparty的,各形各色的學術、思維,在這裡瘋狂地碰撞、交織、纏綿,最後到處都是學術的淨化,從而孕育出血統更加複雜的學術產物胚胎來,再由把一開始的精神容器帶來的學者帶回自己家去慢慢地培育,最後誕生出完整的學術成果來。
哦買噶。
越想越讓人覺得這種超級學術交流會有點小變態。
許青山沒能陪著田剛一直跑。
到22號開始,他就更多的時間開始著手準備自己的1小時報告會了。
他的報告會時間和彭院士是同一天,一早一午。
而且許青山還是當天下午的開場報告,這次拿到菲爾茲獎之後,更多的眼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他都能想到那天下午會有多少人擠在報告廳裡圍觀自己發言了。
頂著上千位數學家搞學術報告,其實許青山是有一點小緊張的。
倒不是因為他覺得這些老外們很喜歡在彆人演講的時候瘋狂頭腦風暴挑毛病,毛病這玩意他不怕,隻要在自己的思維裡,他都能補齊論證。
隻是。
越臨近報告時間,他心中的想法就越發明了。
他冥冥之中總覺得自己即將抓住什麼契機,能在報告會上整個大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