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認可。”
許青山遵照禮儀向拉古納坦教授行了一禮,也沒有在舞台上繼續停留,而是坦然地從台上下去。
他就像是凱旋的王,從容不迫。
隨著許青山坐回位置,他身邊的彭老院士還在熱血澎湃,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呢,他已經淡定地開始觀察自己的菲爾茲獎章了。
“青山,青山,給我看看。”
就坐在許青山身後的田剛非常興奮,探著脖子看許青山手裡的菲爾茲獎章。
那是他曾經竭儘全力也碰不到的榮耀。
也是他那位“恩師”最經常拿出來壓他的榮耀之一。
“給你,老師,淡定點,大家都看著呢。”
許青山把整個菲爾茲獎章連著盒子遞給了田剛,隨口提醒田剛要注意形象。
要知道自己剛剛在台上那種振奮人心的發言,可還是牢牢地吸引著不少人的視線的。
就連拉古納坦教授在宣布下一項頒獎進程的時候,那些媒體記者的眼神,也沒從自己身上挪走過。
“嗯嗯,好。”
田剛隨口答應著,但那對眼睛就一直盯著獎章,這他視若珍寶且再也沒有機會獲得的東西,就這麼擺在自己的眼前。
有腦袋機靈的媒體記者,在許青山遞盒子的時候,記錄下了許青山和田剛交接菲爾茲獎章的動作。
至於這樣的片段會被冠上怎樣的名頭,附加上怎樣的文字。
那就需要看看媒體的魅力時刻了。
與此同時,台下在屬於北美範圍的院校群體裡,坐在哈佛大學的隊伍裡,一道身影看著就有些僵硬,他遠遠地觀望著許青山和田剛的方向,沉默良久,臉上陰晴不定。
“丘教授”
他身旁有個白人教授正準備和他說些什麼,卻被他掃了一眼,瞬間沒繼續往下說。
“算了,代表我眼光確實好,就是來晚了一點。”
丘先生收回目光,自顧自地安慰自己道。
他絕對不會說自己羨慕許青山和田剛那樣簡單的互動。
這種行為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丘先生和他的學生們之間的,他們之間的爭端要比這種溫馨多得多。
當然。
哪怕丘先生學術地位不凡,但在如此隆重的場合裡,和他同級彆的學者也不在少數。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台上。
拉古納坦教授繼續主持著開幕式的頒獎禮。
“接下來,我們要揭曉的是第二屆高斯獎的得主,從98年設立,06年開售首次頒發的高斯獎,是為了表彰獲獎者在應用數學領域的終身成就。”
“而今年,高斯獎的得主是.來自法國的伊夫·梅耶爾!我們以高斯獎來表彰其在數論、算子理論和諧波分析領域的傑出貢獻。”
菲爾茲獎之後。
無論是高斯獎,還是陳省身獎,評定的基礎更多都是終身成就獎。
而終身成就獎,為了能夠更好地概括一位在自身領域實現偉大的數學家的成果,一般都會在其年齡較大的時候頒發。
菲爾茲獎頒發給許青山,這叫傳奇。
但要是終身成就獎現在就頒發給許青山,那叫抽象。
指不定會有人覺得這是組委會在詛咒許青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當然,以目前許青山的研究廣度和數量來說,他也確實還夠不到終身成就獎的級彆。
就連之前唯一和終身成就獎有點沾邊的邵逸夫數學獎,其實也並非隻定位給終身成就得主。
不過。
似乎在許青山演講過後,後麵上台的獎項得主,都會想cue一下他。
許青山在台下坐著都連續被給上意義明確的特寫鏡頭。
“本屆大會,首次設立的陳省身獎,獲獎的是”
“路易斯·尼倫伯格!”
“路易斯·尼倫伯格是一名從事時間最長、最受人尊敬、最善於與人交際的數學家。在超過半個世紀的研究中,他改變了偏微分方程領域!”
許青山機械鼓掌,繼續被台上挺著個大肚子的尼倫伯格教授cue一下。
“奈望林納獎得主”
“丹尼爾·斯皮爾曼!”
許青山看了一眼。
還好,這次的得主比較年輕,或許是因為奈望林納獎的獲獎要求和菲爾茲獎比較接近,隻不過作為相對來說稍微非核心一些的信息科學數學,受到的關注沒有菲爾茲獎那麼集中。
隻不過,年輕歸年輕,這次斯皮爾曼cue許青山cue得更起勁。
“很榮幸能夠獲得奈望林納獎,這將為我和滕的平滑分析理論增添一份更閃耀的榮光。”
“當然,抱歉,諸位,我沒有許那樣的文采,不過我其實也一直很關注許的研究,許,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願意和我合作開拓信息科學數學的邊緣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給信息科學數學帶來變革性的突破的!”
斯皮爾曼站在台上,拿著獎章,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盯著許青山。
或許是擔心許青山不好意思,他又熱情地補充道。
“你放心,我的好搭檔也是華人,我有很豐富的和華人相處的經驗,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噢,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工作。”
許青山:
不是,哥們,這是你的獲獎感言時刻啊?
你在台上突然這麼賣力地捧我是什麼意思?
可此時全場的目光和鏡頭又再度回到許青山的身上,出於禮節,他也並沒有拒絕來自這位新任奈望林納獎得主的善意。
許青山優雅地點了點頭。
斯皮爾曼興奮地在台上蹦躂了一下,甚至都沒怎麼繼續和拉古納坦教授說兩句,就直接奔台下來給許青山遞名片了。
不是,哥們,你真這麼狂熱啊。
許青山有點麻麻的,但還是禮貌地交換了名片,這哥們才興奮地走了。
“他前兩年才剛剛得到了哥德爾獎,嘖,你對這幫老外的吸引力是真的足夠大啊。”
一旁的彭院士直到人走了才開口說道。
“這是我們老一輩很難見到的樣子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