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沅的心跳加快,和村長一起躲在村廟裡,透過窗戶向外偷看。
亓穆的手按在劍柄上,目光如刀,俯身埋伏在村口搭建的架子上。
熊羆的身影逐漸清晰,巨大的身軀像一座小山,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凶光,它嗅了嗅空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卻依然朝陷阱走來。
一旁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嚇得後退一步,長矛差點脫手,亓穆低聲喝道:“穩住。”
熊羆伸著鼻子拱了拱衣服,隨後血盆大口咬了上去,搖頭晃腦將豬肉假裝的女子甩了出去,陷阱中的繩索瞬間收緊,它怒吼一聲,瘋狂掙紮,亓穆發出信號,十幾根木棍削成的長矛用力投擲出,有幾根擦傷了熊羆毛發,惹得它震怒,亓穆飛快用腳挑起一根長矛,續上力再次擲出,熊羆躲閃見,刺進了它的後背,疼的它瘋狂朝幾人而來。
木架被瞬間撞歪,兩個年輕人掉了下去,亓穆拔劍而出,劍光如電,直指熊羆咽喉。
葉清沅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驚擾戰局,剛掉下的年輕人卻在這時發出一聲驚叫,熊羆猛地轉頭,血紅的眼睛盯住了他。
“退後!”亓穆厲聲喝道,劍鋒一轉,試圖擋在年輕人麵前,可熊羆力量果真驚人,全力撞來,逼得亓穆後退數步才站穩身形。
熊羆掙脫陷阱,撲向了年輕人,一口將他肩膀咬穿,疼得他瞬間暈了過去。
葉清沅的藥粉發揮了作用,卻隻讓它晃了晃腦袋,亓穆的劍劃過它的前爪,鮮血噴濺。
葉清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隻見亓穆的身影在熊羆的利爪間穿梭,劍光閃爍,卻始終無法致命。
熊羆怒吼一聲,巨大的爪子拍向亓穆,卻被又一根長矛刺進了後腿,
“土娃子乾得好!”
幾個年輕人相互打氣,更奮力圍攻熊羆,它痛得仰頭咆哮,亓穆的劍趁機刺瞎了它一隻眼睛,鮮血染紅了地麵。
眼看自己不敵,這隻熊羆果然聰明,知道亓穆厲害,於是佯裝撲向張三狗,趁亓穆救人之時轉頭叼起不遠處被咬的年輕人,撞飛攔路的柵欄,四爪並用跑進了山裡。
“是狗蛋,狗蛋被抓走了。”
亓穆喘著氣,劍尖還在滴血,葉清沅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你沒事吧?”
亓穆搖頭,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我沒事,有人被抓走了。”
熊羆的咆哮聲在山間回蕩,鮮血從它龐大的身軀上滴落,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它叼著一個昏迷的狗蛋,踉蹌著向山坳逃去,亓穆握緊劍柄,目光冷峻:“追!”
幾個年輕人跟在他身後,臉色蒼白,手中的武器微微發抖。
“那畜生……真的能殺嗎?”一個年輕人顫聲問。
亓穆頭也不回:“不殺它,那個人必死無疑。”
另一個年輕人咽了咽口水:“可它那麼大,我們……”
“怕就回去。”亓穆的聲音冷得像冰,“不趁著它重傷要它的命,難道要等它恢複好了回來尋仇屠村嗎?”
這句話果然奏效,劉三狗和土娃子幾人一聽,立刻挺起了胸膛,“對,不能等它回來尋仇。”他們既然能打傷熊羆,說明熊羆並不是想象中難以對抗,為了村子裡的親人,必須要除了它。
葉清沅快步追上,有些擔心地拉住他衣袖:“小心。”
亓穆低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