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將手裡捧著一束花塞給沈棠寧,揚了揚眉:“送你的。”
她低頭看著懷中的海棠花,微微一怔,唇角彎了彎:“為什麼要送我花?”
他剛坐下,聞言抬起頭,想起現如今沒有送花的習俗,認真和她解釋:“值得紀念的日子都可以送花。當然了,每一個普通的日子也可以送,想送就送,不一定要有原因。”
因為每一個普通的日子都值得紀念。
她若有所思點點頭。
將花束放到旁邊,沈棠寧重新吃起了麵,池宴見狀訕訕道:“這麵都坨了,實在難吃就彆吃了!”
她動作慢條斯理:“沒有,我覺得還不錯。”
她晚上還沒吃東西,一碗麵條吃下去已經飽腹,見池宴眼巴巴盯著她,恍然回神:“你還沒用膳吧?我讓廚房上菜。”
“不急。”池宴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她,有點矜持地抬了抬下巴,“打開看看。”
沈棠寧沒想到他還準備了禮物,接過木盒,她緩緩打開,就被裡麵炫目的寶石晃了一下眼。
她有幾分不敢置信,盯著仔細瞧了瞧,不由陷入沉思。
“……”
她不禁有個疑惑,這幾種顏色,是怎麼能組合到一起的?
沈棠寧覷了眼池宴,見他一副等著被誇的矜傲模樣,抿了抿唇昧著良心道:“挺彆致的,在哪兒買的?”
她把店鋪名記下來,下回找掌櫃理論一番,也不能仗著池宴人傻錢多,就逮著他薅啊!
這得是店裡積壓的老古董了吧?要不是遇上池宴,還真不一定賣得出去。
池宴極力克製住自己,眼睛朝她那兒瞄,故作淡定:“這麼簡單的東西,還需要買嗎?我自己親手做的。”
沈棠寧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眼神驚怔:“你自己做的?”
他輕咳一聲,全然忘了自己吃過的苦,輕飄飄道:“對啊,其實也沒什麼難度,掌櫃都說了,我是她見過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當然,這話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沈棠寧再次低頭打量手裡的步搖,眼裡添了複雜的情緒,難怪前些日子他手上總是有莫名其妙的傷痕。
他本就公務繁忙,早出晚歸,也不知是何時擠出的時間……
她盯著步搖,簪身光滑,處處可見精細,她甚至能想象池宴耐著性子笨手笨腳認真雕琢的神情。
雖說造型和配色醜了點,卻是她收到過最用心的禮物。
池宴按捺住上揚的唇,故作漫不經心和她講解:“這個是瑪瑙,這個是祖母綠,還有這個……”
他之前也送過她許多首飾,但他還是覺得那些都不夠,配不上她。
那什麼樣的配得上?
他認真想了想,得出結論:
越貴的越好!
“很好看。”唇角勾起,語氣多了真心實意,她將步搖遞過去,“替我簪上吧。”
池宴小心翼翼替她簪好,沈棠寧將他專注的神色儘收眼底,眼神略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
其實,池家也有人是記得她的生辰的。
那人就是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