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隻是臣受此屈辱,都是小事。”他的話令崇德帝王下意識皺眉,這算小事,難不成還有更過分的事?
隻見沈辭吞吞吐吐,皇帝眸光沉了沉:“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沈辭閉了閉眼,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樣:“微臣在公主府時,無意間瞧見公主請來的那幾個伶人當中,有一個長相酷似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巧合還是……”
沈辭的話無異於石破天驚,瞬間讓崇德帝和福公公齊齊變了臉色!
崇德帝眼神已經冷了下來:“沈卿,你確認自己沒看錯?”
沈辭語氣堅定:“臣也是幾番確認過才敢下此定論,陛下若不是不信,大可派人親自查證。”
崇德帝臉色變幻莫測,良久後才開口:“此事事關重大,今日的談話,沈卿切莫讓旁人知曉。”
沈辭恭敬垂下眼簾:“微臣明白。”
“傳朕口諭,雲安公主任性妄為,且屢教不改,在府裡麵壁思過,無朕旨意不得私自外出!”崇德帝眼神泛著冷意,口吻已然有幾分怒火。
福公公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動怒,心裡暗暗道:
公主這回可是踢到鐵板了!
離開養心殿,沈辭唇角輕輕一翹。
——
池宴將這個消息帶給沈棠寧,見她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眼神頓時有些意味深長:
“你早就知道了?”
她沒有否認:“比你要早一點。”
“不對。”池宴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狐疑地盯著她瞧了瞧,“沈辭那個木頭,你既沒有事先和他通氣,他又是如何明白你的意思?”
沈棠寧放下手中的事情,好整以暇看向他:“你可知道,為什麼陛下在聽到雲安公主養的伶人裡,有個人非常像太子時,會這般生氣?”
池宴語氣試探:“因為太子是儲君?這事兒傳了出去,到底不怎麼光彩!”
雲安特意養個和太子長相酷似的人在府中,這不是故意羞辱麼?
“不全是。”沈棠寧搖了搖頭,眸光變得有些飄忽,“前朝時,有一任帝王是公主與皇子**生下的孽種,這位帝王生性殘暴,他在位期間民不聊生,直至民間起義才結束這場長達幾十年的暴政。”
“自此以後,皇室就對這種事非常忌諱,陛下怕是想到了當年這樁皇室醜聞,誤以為雲安對太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
她刻意讓羽書將那伶人裝扮的與太子有幾分相似,也是為了做兩手準備。
如果雲安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世從而殺人滅口,這裡也還有一個坑等著她。
沈棠寧笑了下:“不巧,阿辭也聽過這個故事。”
所以沈辭在看到那個伶人的時候,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雲安被困在公主府,與麗嬪通不了氣,母女間的誤會隻會越來越深。
情急之下,她又會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