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挑挑眉,儘管對方的眼神猶如刀子一般冰冷鋒利,他卻不痛不癢,轉身朝沈棠寧道“難得出來逛,沒想到掃了你的興,我們回去吧?”
她也沒了興致,頷首同意。
馮知文慢半拍回過神想要跟上,池宴扭頭掃他一眼“馬車不能超載,你跑回去吧。”
馮知文“……”
池景玉孤零零站在原地,沈熹微躲在一邊窺視良久,緩緩上前故作疑惑“玉郎,你在看什麼?”
池景玉撇開視線,口吻冷漠“沒什麼,逛了這麼久也夠了,回去吧。”
沈熹微一頓,彎起唇角“好,都聽你的。”
她垂下頭,唇角已然落下了來。
……
“我代知文,向你賠個不是。”
沈棠寧眼皮微撩,倒了杯茶遞給池宴,好整以暇支著下頜仰頭看他“又不是你做錯了事,你替他道什麼歉?”
池宴耷拉著眉眼,神情頗為費解“他小時候傻是傻了點,還挺可愛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她微微偏頭,翹起一抹弧度“我原先以為,他隻是單純不喜歡我,這也不打緊,畢竟我又不是銀票,做不到人人都喜歡。”
池宴坐下來,冷冷一哼“是那小子沒眼光!”
“倒也未必。”他不解望去,見她眉眼染著幾分耐人尋味,抿了口茶緩緩說道,“我看倒像是受人挑唆。”
他皺了皺眉正要詢問,門外傳來腳步聲,元昭匆匆進來,神情嚴肅開門見山
“主子,廟外推你的人找到了,是受沈熹微指使。”
池宴有些意外地抬頭“沈熹微?”
沈棠寧放下茶盞,眸色清棱棱“我這二妹妹,還真是個不安分的。”
隻是她想不通,馮知文和沈熹微又是怎麼搭上線的?
——
侍女將燈燭剪了剪,江清月抬手“你去睡吧。”
等人離開,她坐在桌前,手扶著額角閉目沉思
馮知文不像個能成事的,隻是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怕是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至於沈熹微,能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估計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她絕對不是沈棠寧的對手。
她想要脫困,總還差點什麼。
窗門輕輕響動,像是被風吹開,江清月一開始沒理會,幾息後,她脊背發涼,不著痕跡取下簪子握在手裡,猛地轉身“是誰!”
有人坐在窗上,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搖曳的燭光昏暗地投在他的臉上,有些難以分辨,他漫不經心望過來“江小姐,想離開這裡麼?”
手裡的簪子倏然掉落在地,江清月驚恐地瞪大眼,恍惚以為自己見了鬼
“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