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文不滿地撇了撇嘴:“我怎麼就鬼混了?您可彆瞧不起人!”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些日子究竟在乾什麼!每天晚上回來一身酒氣,真當你爹我沒發現?!”
馮知文臉色訕訕,上前幾步擠出一抹笑衝他解釋:“爹你彆生氣啊!我可沒胡來,我最近忙著做一筆大生意呢!”
聽他說完整件事情的經過,馮遠臉色透著狐疑:“隻是幫忙運一批貨物,就能得到如此豐厚的酬勞,有這麼好的事情,人家不惦記著自家人,憑什麼讓你一個外人占便宜?”
馮知文就知道他不信,耐著性子解釋起來:“人家霍兄祖上便是經營船舶生意的,隻是這些年落魄變賣了好些家產,但門路還在。”
他扯了把凳子坐下,苦口婆心地勸說,“再說隻是幫忙運送些絲綢玉器,這些東西可是稀缺貨,一本萬利的買賣,酬勞豐厚點不是很正常?”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馮遠仍是將信將疑,他留了個心眼:“行,什麼時候也帶你爹我去見見你那個朋友!”
……
馮知文帶著父親和霍城碰了麵,在對方推心置腹地勸說下,馮遠原本堅定的態度隱隱動搖。
霍城眸光微閃順水推舟:“老爺子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先帶你去看看貨。”
馮遠跟著去了,霍城給他看了成箱的玉器絲綢:“這些都是九牛一毛,還有更多的貨堆在外頭進不來,要不是之前合作的那些船商坐地起價,人家也不願意臨時換人。”
馮遠眸光微動,一副被說動的模樣,隻是態度仍有些遲疑。
霍城冷下了臉:“看樣子馮老爺是不信任我,也罷,我也不是強買強賣的人,那這樁生意就此作罷!”
眼看著把人得罪了,馮知文急的火急火燎,連忙上前拉人:“霍兄,你彆生氣啊!這麼大的事兒,我爹少不了要考慮考慮……”
他說著,轉頭朝他爹使眼色,“爹,你還在猶豫什麼?”
霍城拂開他的手冷冷一哼:“本也是想著你我的交情,這才考慮帶上馮小兄弟你發財,既然你爹不願,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賺錢的買賣多的是人做,我難不成還上趕著求你家不成?”
見他態度堅決,馮遠咬了咬牙:“行,這生意我馮家接了!”
霍城挑眉看過來:“老爺子想好了?”
馮遠點了點頭,拍了拍胸脯:“承蒙您看的起,讓我們也跟著喝口湯。”
“這是哪裡的話?”霍城挑了挑唇,“合作愉快。”
馮遠臉上笑著,眸光不著痕跡深了深。
——
“那裡麵的確裝的都是些玉器絲綢,沒什麼問題。”
元昭將馮遠的話如實轉達給沈棠寧,她唇角微掀:“沒上船之前是玉器絲綢,上了船後,誰知道會變成什麼?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這麼好的事為什麼專挑上馮家?”
池宴在一旁聽著,很快洞察了沈棠寧的言外之意,神色凜了凜:“你是說,對方想要借著馮家的商船,乾走私的勾當?”
沈棠寧不置可否:“走私的還不一定是普通貨物,否則不值得他們設計這麼一出局。”
她也是突然之間想通,到底是什麼樣的罪名能讓富甲一方的馮家滿門獲罪?
要麼是稅收的問題,但馮家人謹慎,不可能在這麼大的事情上出紕漏。
要麼就是運了不該運的東西,商船上動手腳,可比在稅務上做文章簡單的多。
池宴驀地睜大眼:“走私鹽鐵!”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