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空洞的變形者,呲著一口錯落無致的黃牙,口中噴吐出如同指甲摩擦過黑板一般尖銳刺耳,令人感覺頗為不適、汗毛倒豎的聲音:
“所謂人性與道德倫理,就像是本不應該存在的枷鎖一樣束縛著欲望......”
“束縛力越強,當這個枷鎖崩壞的時候,反作用力就會越大,結果就是變成更扭曲、更可怕的精神異變怪物…...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災厄’。”
“對抗欲望實乃愚蠢行徑......唯有順應欲望、遵從本心、誠如神之所說,才是唯一正途!”
薑潮沒有料想到,這麼頗具思想深刻性的話語,竟然能從這個家夥的口中說出。
當然,變形者的言論在他看來純粹是歪理邪說、根本無法令他認同半點。
而從在場其他人臉上流露出的神態來看,他們的想法應該與薑潮一致。
但變形者顯然沒有任何顧及薑潮等人想法的意思,而是用更像吟誦神降禱文一般,但顯然要古怪詭異上許多的、嘶啞緩慢的語調開口道:
“欲念之母,黑曜之主,
請垂聽這潰爛軀殼中沸騰的渴求——
剝去道德的痂,焚儘理性的繭,
讓我們的血骨成為您饗宴的杯盞。
以疼痛為香料,以尖叫為頌歌,
不求生,不懼死,唯貪餮一刻極樂,
痛楚是蜜糖,癲狂是美酒,
任您貪饜的唇舌啃噬,任您癡妄的指尖攫取,
直至這殘破的身軀,直至這卑微的靈魂,在狂喜中裂解,
成為您垂憐的足尖下,最甘美的塵屑。”
說出這些拗口的語句時,變形者不僅音調異常詭譎、令人感覺十分不適,口中斷斷續續吐出的詞彙,更是令現場的眾人覺得邪異無比。
但包括鶯粟在內的眾人,卻無一人阻止這已經被完全製服的家夥繼續胡言亂語下去。
仿佛有一股來路不明但無法阻擋的力量,在誘使著他們繼續聽變形者吟誦下去一般:
“欲念之母,災厄之神,
唯有您的名諱是最後的錨點。
賜我以混沌的冠冕或癲狂的終焉,將秩序的枷鎖焚作飛煙......
若您需戰歌,我即嘶吼;
若您需祭品,我即裂軀。
唯求您的神國降臨——
您的低語是我們唯一的救贖,
您的降臨是我們終極的歸途。”
說罷,變形者原本潰散無神的瞳孔重新恢複聚焦與神采,而他的聲音與語調也再次恢複了正常,忽地桀桀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