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牛轉身便射的同時,對講機裡傳來了阿虎簡短的命令:
“報告位置!”
阿虎顯然是聽見了突然響起的槍聲,畢竟周遭區域十分空曠且無比安靜,槍響無疑能夠傳得很遠。
開槍便意味著有隊員發現了異常、遭遇了麻煩,而阿虎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詢問隊員其他任何信息都已無任何意義、隻會白白浪費寶貴的救援時間,身為隊長的他隻需要知曉是哪邊出了情況,並且及時派距離最近的人前往支援才是正解。
“C區發現不明異常!”
阿牛同樣簡短地回答道,他用一隻手熟練地更換彈匣,另一隻手則是拿著戰術手電掃視四周的區域。
現在的阿牛已經可以確認,有什麼人或者說是生物正在自己的附近遊蕩,而且肯定不懷好意。
如若不然,對方一定不會平白無故地這樣和自己玩“捉迷藏”。
不管究竟是什麼生物,隻要有可能對林大小姐產生威脅,就必須將其儘數清除。
隻可惜,剛剛背朝對方的阿牛,全憑聲響與感覺而連續射出的幾槍顯然全都落空了,手電燈光掃過他麵前的整片區域,可除了一些隻能到孩童膝蓋附近的低矮草叢外,他依舊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不僅讓阿牛感覺很是疑惑——什麼東西能夠借助如此低矮的遮擋物來隱匿身形,並且還能高速移動,以至於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繞著他遊走一圈,還能做到不讓他發現任何蹤跡?
“難不成是蛇一類的生物?”
阿牛的大腦飛速運轉,最終卻隻能得出這一結論。
這讓他稍稍放下心來,即便蛇或是與之類似的生物,進攻欲望通常都比較強烈,但是這種沒有太高智商的生物,顯然不可能突破他們設下的層層封鎖,進而威脅到林大小姐的安全。
要知道,他所巡視的這片區域,與林氏彆墅還有較遠一段距離,更不用說途中還有其他隊友重重把手。
就在阿牛沉思間,他麵前的草叢中再次傳出一陣異響——對方又有所行動了。
“好,自己暴露位置了是吧......倒是省的我‘引蛇出洞’了!”
早已換好彈匣的阿牛,信心滿滿地將槍口對準異動傳來的方向。
他相信在自己已經接連吃了兩次癟,因而吸取了教訓並且預先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對方這一次絕無逃過他射擊的任何可能性。
畢竟即便是在人均“精英射手”的保鏢隊中,阿牛也是射術保三爭二的、僅次於隊長阿虎與副隊長阿龍的存在。
隻不過,阿牛才剛剛抬起手槍,甚至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他的胸口就已經被對方洞穿。
戰術手電無聲地從他已然無力的手中滑落,照亮了這不速來客的部分真容——
那是一條長度至少在六米以上的蛇形生物,然而在本該是蛇頭的部位,卻生著一張酷似人類的、布滿鮮血的臉龐,而他或者說是它臉上的鮮血,正是在剛剛洞穿阿牛胸口時所沾染上的。
眼前的這一幕景象,無疑大大超出了阿牛的認知,給已經瀕死的他造成了極為強烈的精神衝擊。
而在洞穿了阿牛的胸口、清除了他這個阻礙之後,那“人臉蛇身”的怪物沒有任何停留,立刻便朝著林氏彆墅所在的方向急速地遊弋而去......它的目標顯然是林子晗。
意識到這一點後,阿牛用殘留的最後一絲意誌,驅散了這怪物給自己帶來的巨大恐懼,用儘全力地衝著對講機吼道:
“不,不要趕來我這裡支援!快去保護林大小姐!”
說罷,阿牛的兩眼便失去了神采,空洞的瞳孔中,隻剩下了死前殘留的最後一抹驚恐、愧疚與不甘,他隻恨受限於過大的巡視區域,在此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隊員們沒有佩戴無線耳麥——
按下通訊按鈕的那一瞬間,阿牛發現人首蛇身的怪物,在洞穿自己胸口的同時,順帶將他放於胸口附近口袋中的對講機也給打了個稀爛.....這導致阿牛拚上性命換來的重要情報,終歸還是沒能成功傳出。
......
林氏彆墅內。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被推開一道小小的縫隙,蒸騰的白霧從縫隙處迅速溜走,於冷氣開得很足的房間中,裹出少女纖穠合度的完美身形。
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少女尚未吹乾的發梢緩緩滑落,滾過她白皙細膩的天鵝頸,直至消失在她清晰可見的鎖骨下方,那如同春日山巒一般微微挺翹的弧線中。
她赤著白裡泛紅的玉足,踩在鋪設於浴室門口的羊毛地毯上,少女特有的體香混合著沐浴乳的花香,充斥滿了臥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她看似隨便地裹上了浴巾,象牙色的肩頭還泛著被熱水熨出的薄紅,像初春枝頭將綻未綻的點點櫻瓣。
浴巾邊緣隻是堪堪能夠遮住她的大腿根部,青春美好的線條從膝彎一路收束到腳踝,小腿肚還沾著未擦淨的水痕,在落地燈下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微光。
在難得的獨處空間裡,林子晗大可不必像是在外人麵前一樣,時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這種隨性非但沒有讓她的魅力減弱半分,反倒是讓她更有了幾分花季少女所獨有的自然美感。
“可惡的薑潮,又是接連兩天不回本小姐的消息,不知道整天到底在忙些什麼......非得逼著本小姐拉下臉皮來給他打電話麼?他明明知道我最討厭這樣做了。”
“一個小小的業務員而已,犯得著整天東奔西跑談生意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坐了蘇杭,啊不,現在應該說是他那什麼‘鶯粟姐’的總裁位置......真是賺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
林子晗一邊自語抱怨、發泄心中對薑潮的不滿,一邊緩步走向梳妝台,準備拿取乳液擦拭身體,順帶再敷上一個麵膜。
作為一個花季少女,尤其還是一個“錢多到沒地兒花”的花季少女,每日護膚顯然是必不可少的。
當林子晗伸手去夠放於梳妝台上的乳液時,裹著她身體的浴巾倏地滑下了半寸,露出了她的一截雪白腰肢,以及其下如同尚未熟透了的蜜桃一般,甜脆中又略微裹有青澀的優美曲線。
就在林子晗脫下浴巾、準備將白色乳液均勻地塗滿自己身體的每一處角落之際,她忽然感覺窗邊閃過了一道影子。
向來敏感的林子晗立刻朝著窗邊望去,卻發現此刻的窗外明明空空如也,除了深沉的夜色外再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