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珅義看了看女兒,說道:“那好吧!”
付珅義把手帕放到清水裡浸濕,然後擰乾,為葉季楓清洗擦拭傷口,血汙清理乾淨,便拿起紅色瓷瓶,拔去瓶塞,把藥撒到傷口上,立時血流的就少了,撒了止血藥還不行,付珅義又把止疼藥也給敷上,這兩個藥就是一起用的,一個止血一個止疼。
付珅義展開寬布,他轉臉看著婉婉,婉婉仍是背著身子的,她麵向房門,一直沒有回頭。
付珅義說:“婉婉,你過來幫我扶著他的身子,我給他包紮。”
付珅義叫婉婉幫忙,婉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現在葉季楓赤著上身,她覺得有些不便,於是遲遲未動。
付珅義急了,說道:“他隻是上身沒穿衣服,有什麼好害臊的,快點兒過來幫忙!”
婉婉隻好轉過身子,來到床前,伸手把躺在床上的葉季楓扶起來,葉季楓還昏著,他什麼也不知道,付珅義將寬布繞過他的腋下,橫著纏繞幾圈,最後把剩餘的布又斜著纏在他的右邊肩膀上,在旁邊打個結。
整個包紮的過程,付婉婉在旁邊根本不敢看向葉季楓的身體,她一直是紅著臉的,終於包完了,付婉婉把葉季楓慢慢放下,讓他躺好,之後便害羞的跑掉了,付珅義把衣服給葉季楓合上,他向屋外看了看,不禁搖搖頭。
說道:“這丫頭。”
轉眼到了晌午,葉季楓躺在床上才慢慢從昏迷當中醒來,他緩緩睜開二目,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漆漆的頂棚,此時他還覺胸口隱隱作痛,但是身上的傷口已經不痛了,而且他感覺出自己身上纏了布,應該是被人包紮過了。
葉季楓轉頭看了看,隻見自己身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屋裡沒什麼陳設,隻有一個小櫃子放在床頭,地當央放著一張方形的木桌,木桌旁邊有兩個圓形木凳,南牆一扇窗戶,窗欞都已殘缺,窗紙上也是大孔小洞。
葉季楓手捂著胸口,掙紮起身,他把目光落到方桌上放著的一個包袱上,他咳嗦了兩聲,看著那個包袱。
心想:“不知是誰救了我,看這屋子如此破舊,不像是有人常住,那桌上的包袱卻很新,難不成是有人把我帶到這裡的?”
他剛想到這兒,付珅義邁步從外麵走進來,他的手裡還提著一條鮮魚,他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一個水塘,在那水塘裡捕了一條魚回來。
付珅義進門見葉季楓醒了,很是高興,付珅義忙把魚放下,他緊走幾步來到床前,伸手一捋胡子。
笑道:“葉捕頭,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葉季楓一看,眼前之人他認識,但說認識卻又不知人家的名姓,也隻能說算是有過兩麵之緣。
葉季楓說:“原來,原來是你們救了我。”
付珅義說:“嗯,我和小女出城走在路上,中途看到了趴在路邊昏迷不醒的你,於是我們就把你帶到這裡,這是以前獵戶住的地方,現在獵戶不在這兒了,這間屋子也就閒置了,不過正好葉捕頭可以在這裡養傷。”
葉季楓說:“我已經不是捕頭了,我早已向官府辭去了捕快之職,日後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付珅義點頭,坐到床邊,葉季楓坐直了身子,他向付珅義抱拳。
說道:“雖然我們曾見過兩次,但我還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不知可否通名,也好讓晚輩銘記在心。”
付珅義說:“我姓付,名叫付珅義,我的女兒名喚付婉婉,我們來自豐俞。”
葉季楓終於知道了他們父女的名字,葉季楓抬腿下地想給付珅義行個大禮,以謝他救命之恩,可是他剛一站起,胸口就傳來一陣疼痛。
他忙一捂自己的胸口,付珅義見了趕緊扶著他,叫他快上床躺好,葉季楓心裡好生感激,要是沒有他們父女,恐怕他葉季楓這條命早就沒了。
葉季楓躺到床上,說道:“前輩,你們的大恩大德,季楓永記心間,日後定當報答。”
付珅義說:“快彆說這些了,都是身在江湖,誰都會遇上個災呀難的,碰上了豈能不管,你要真想報答我們,那你就好好的把傷養好。”
葉季楓眼中含淚,他點點頭,這時付婉婉抱著一捆乾柴,從外麵回來了,原來她出去撿柴火了。
付珅義站起來說:“婉婉,為父在水塘裡捕了一條大魚,一會兒你燉個魚湯,給季楓喝。”
付婉婉應道:“嗯。”
韓蛟從西側院子出來,繼續小心前行,路經一片杏樹園,一棵一棵的杏樹排列生長,枝杈相接,綠油油的葉子交錯縱橫,枝葉之間還結了許多黃橙橙的杏子,看起來十分誘人。
韓蛟肚子發出咕嚕嚕一聲響,他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還一口東西沒吃,肚子已經餓的開始抗議了。
韓蛟停下來,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什麼人,於是他便也膽大了些,他伸手抓住一根杏樹的枝杈,把那枝杈拉下來,便摘了幾個杏子,吃起來,吃到第三個杏子的時候。
忽聽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怎麼樣,我這園裡的杏子好吃嗎?”
韓蛟聞聲大驚,他手一鬆,將咬了一口的杏子丟到了地上,韓蛟猛然轉身,卻見雲珠就站在他身後,雲珠臉上帶著盈盈笑意,正看著他。
韓蛟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就想跑,但是他又退回來,因為一群手持利刃的侍衛,愣是劫住他的去路,再往身後看,身後是雲珠還有一眾兵將,那些兵將個個手握鋼刀,也是虎視眈眈,兩夥人將他圍在當中,韓蛟這回是插翅難逃,雲珠甚是得意。
她抱著膀臂,說道:“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
韓蛟不說話,隻是看著雲珠,雲珠一聲令下,周圍侍衛還有兵將全都一擁而上,把韓蛟給抓住,雲珠看到韓蛟再次落入自己手中,她忍不住一陣大笑。
說道:“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這時,忽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大家往兩邊一分,隻見又來了一批人,全都是清一色帶刀護衛,中間走來一位身著華服,自帶威嚴的老者,此人正是西丘王,在他身旁還跟著袁升旭。
郡主在王府裡叫人四處搜尋韓蛟,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王爺不可能不知,袁升旭早就把一切事全都稟報給王爺了,於是王爺這才帶人親自過來看看。
雲珠還有一眾兵將和侍衛們,全都跪下來,王爺邁步向前走了幾步。
說道:“升旭已經把一切都告知了本王,你為了這個小子,如此興師動眾,搞得王府亂七八糟的,成何體統,你是不是想氣死本王?”
雲珠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雲珠道:“孩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