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隻從信中知道自己為她殉情了,卻不知是怎麼死的。
如今薑姝儀在他懷中哭得難過,他再好奇也不會追問。
他隻能先哄:“哭什麼,朕如今活生生的在你眼前。”
薑姝儀還是哭,沉浸在剛才的思緒裡,抓著他的衣襟嗚咽道:“然後,然後陛下也沒有了......”
裴琰笑:“朕沒有了,抱著你的是鬼嗎?”
薑姝儀立刻含淚抬頭,義正言辭地反駁他:“陛下才不是鬼,陛下是天上的仙君,會壽與天齊!”
裴琰語調不緊不慢:“朕看你是要再上一次當,出宮去修仙。”
薑姝儀:......
被揭了短,她有些生氣又不敢生氣,畢竟是自己逃跑在先,乾脆委屈地不吭聲了。
裴琰將她往上抱了抱,似是不經意地問:“前世裴煜那麼對你,你還要他嗎?”
薑姝儀彆開臉,把氣撒在裴煜身上:“不要!臣妾討厭他!討厭死了!”
裴琰若有所思:“朕明白了。”
起先薑姝儀並沒有把裴琰的這句話放在心上,直到薛父問斬後,薛妃在某夜潛入文華殿,意圖掐死小皇子的消息傳來。
薑姝儀愣了一下,而後問芳初:“文華殿的宮人是死的嗎?怎麼就讓薛妃進去了?還和二皇子獨處一室?”
芳初歎了口氣:“當值的宮人鬨肚子,才給了薛妃機會,虧得小皇子命大,昨夜太後娘娘臨時起意,想去看看皇孫,就那麼撞上了,太後讓人抓了薛妃,找太醫救治小皇子,這才搶回一條命。”
薑姝儀心情複雜。
她覺得或許宮人鬨肚子不是意外,太後去文華殿才是意外。
等裴琰下朝回來,薑姝儀默不作聲地站在他麵前,打量他的臉。
裴琰平靜地與她對視,語氣坦然:“怎麼了?”
薑姝儀試探:“裴煜的事......”
裴琰態度陡然冷淡下來:“是朕。”
薑姝儀不知道為什麼他做了虧心事,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裴琰更衣後,拉著薑姝儀去了內殿,將她按在床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光幽沉。
薑姝儀呼吸微頓,濃密睫簾輕顫了兩下,五指不自覺攥緊床褥。
她紅著耳尖,小聲問:“陛下要做什麼呀......”
裴琰沒有回答。
他還是幽幽地俯盯著她,良久未動。
薑姝儀開始還有些期待,後來逐漸心如止水。
在她甚至忍不住有些犯困時,裴琰終於出聲了&bp;,語氣沉沉:“你在生朕的氣。”
薑姝儀覺得有六月飄雪那麼冤!
她莫名又委屈:“是陛下進來就向臣妾甩臉子!臣妾都不知道怎麼了!”
裴琰自有道理:“朕看你這麼久,往常你早就抱上來了。”
薑姝儀深吸一口氣,伸出胳膊抱住裴琰的腰,輕哼了聲:“這樣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