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柱如同一柄利刃,猛地刺破厚重雲層。
驚鴻劍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嗖”地一下從我手中掙脫,向著鎖龍窟的方向飛去。
劍身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與此同時,陳薇的銀鐲碎片忽然浮空而起,相互碰撞、交織,在暴雨之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眨眼間,二十八宿的青光在這狂風驟雨中織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逃生路線,仿佛是一條通往未知命運的神秘通道。
“不能去...這是陷阱...”
沈綾夏猛地衝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衣領。
她麵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未乾的黑血。
就在這時,一道雷光閃過,如同一道閃電劃過黑夜。
苗疆教授的身影鬼魅般地在雷光中閃現,隻見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指尖纏繞著一條條煞氣鎖鏈,泛著幽冷寒光。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煞氣鎖鏈已如離弦之箭,瞬間洞穿了沈綾夏的右肩。
沈綾夏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而此時,他手中的青銅鑰匙正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貪婪地吮吸著沈綾夏體內的雷罡,仿佛是一個永遠也填不飽的惡魔。
“多完美的容器,比二十年前那個鎮陰人更適合...”
苗疆教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得意與瘋狂,回蕩在這風雨交加的天地之間。
陳薇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毫不猶豫地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血珠在空中迅速凝結,化作奎宿符咒,散發著神秘的力量。
與此同時,銀鐲碎片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一顆顆流星,帶著淩厲的氣勢,向著青銅鑰匙的煞氣漩渦衝去。
隻聽“砰砰”幾聲巨響,煞氣漩渦被擊碎,光芒閃爍,碎片四濺。
趁著這個間隙,我一個箭步衝上前,毫不猶豫地抱起沈綾夏,轉身躍入一旁的冷泉之中。
泉水冰冷刺骨,仿佛無數根針同時紮在皮膚上,但很快,泉水瞬間凍結,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將那些追來的屍傀封在了冰層之下。
那些屍傀在冰層中扭曲、掙紮,卻無法突破這層冰的禁錮,隻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去禁地...”
沈綾夏氣息微弱,她的指尖在我掌心艱難地畫出殘缺的雷紋,“用我的血...開天師密道...”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受傷不輕。
當龍虎後山的斷龍石轟然開啟時,陳薇的陰陽命格終於顯現出了異象,她發間的銀簪突然自動分解,化作無數道光芒,投射在岩壁之上。
刹那間,一幅鎖龍窟的立體圖出現在我們眼前——在第七勘探區的深處,二十三盞魂燈正散發著幽冷的光芒,與懸浮在空中的冰棺產生著強烈的共鳴,仿佛在進行著一場神秘的儀式。
密道的石階上刻滿了鎮陰符文,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煞氣撲麵而來,試圖將我們吞噬。
沈綾夏的鮮血滴落在石階上,青磚上立刻浮現出嘉靖年間天師們封印煞眼的場景。
畫麵中,天師們身著道袍,神情莊重而嚴肅,手持法器,口中念念有詞,與強大的煞眼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當看到畫麵中第三代天師將青銅鑰匙刺入羅氏先祖心口時,我頸間的刺青突然灼如烙鐵,疼痛難忍,仿佛被點燃了一般。
“到了。”
沈綾夏氣若遊絲,她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岩壁的裂縫。
陳薇走上前,將銀簪插入縫隙之中。
就在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我們三人不由自主地墜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洞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氣息,讓人作嘔。
隻見三百童屍被青銅鎖鏈倒懸在穹頂之上,他們的身體扭曲變形,麵目猙獰,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
腹腔中蠕動的煞蟲正將他們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入下方的血池之中,血池中的血水不斷翻滾,冒著氣泡,散發出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