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圓珠筆在草稿紙上快速畫出幾何圖形,筆尖突然頓住,“這……這正是周揚最後那份競賽試卷的附加題。”
“難道是周揚自己乾的?”我驚訝地問,心中滿是疑惑。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這絕對不是巧合,周揚肯定和這件事脫不了乾係。”陳薇搖頭,神色凝重。
我們重返天台,正午陽光熾熱,把欄杆曬得發燙。
陳薇不顧炎熱,趴在周揚墜樓位置,用偏振鏡觀察地麵。
“這裡有過反複擦拭的痕跡。”她把偏振鏡遞給我,“你看,隱約可見數道平行拖拽紋,間距與美術教室畫架支架完全吻合。”
“這說明什麼?有人用畫架做了什麼手腳?”我看著偏振鏡裡的痕跡,不解地問。
“很有可能,這背後肯定有更深的秘密。”陳薇陷入了沉思。
死者的素描本被重新攤在陽光下。
我翻到夾著方程式的那頁,突然發現便簽紙背麵有用鉛筆輕描的坐標網格。
陳薇立刻拿來化學試劑噴灑,兩組經緯度逐漸顯現在市地圖上——分彆是實驗樓頂水箱和校藝術館閣樓。
“這兩個地方有什麼特彆的?為什麼周揚會留下這些坐標?”我看著地圖,疑惑不已。
“去看看就知道了,說不定那裡藏著關鍵線索。”陳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們來到藝術館,閣樓的木梯吱呀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陳薇掀開防塵布,三十七個空白畫框整齊排列,每個背麵都用紅筆寫著化學式。
當手機電筒掃過第七個畫框時,我們同時屏住了呼吸——框內裱著的竟是周揚失蹤的化學筆記本。
“這不是自殺。”陳薇翻開被撕掉的內頁,夾層裡貼著張實驗數據表,“他在記錄某種催化反應進程。”她指著表格,“你看,最後一行日期停在墜樓前夜,轉化率突然極速躍升,筆跡因用力過猛劃破了紙麵,他當時一定很激動或者很緊張。”
“這實驗數據肯定和他的死有關,背後說不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我氣憤地說。
我們帶著證物走出校門時,夕陽把梧桐葉染成血色,仿佛也在為周揚的遭遇而悲歎。
保安亭新換的保安正在吃泡麵,他胸前掛著的工作證照片還是空白。
陳薇突然折返,紫光燈掃過值班表,臉色一變:“周揚墜樓當晚的值班人員簽名,用的是三個月前離職保安的筆跡。”
“這保安肯定有問題,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我皺著眉頭,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回到解剖室,離心機發出規律震動。
我將死者指甲裡的纖維與畫框木屑進行比對,色譜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鬆香和丙烯酸的異常配比。”陳薇盯著波峰圖,神色凝重,“這混合物遇到汗液會產生致幻氣體。周揚很可能是被這個影響了。”
“這也太危險了,是誰在背後搞這些鬼?”我憤怒地說。
話還沒落音,徐組長撞開門,帶進來一股涼風:“周揚同桌失蹤了!”他把監控截圖甩在桌上,“你們看,戴圓框眼鏡的女生抱著畫板走進實驗樓,身影被安全出口綠光吞沒前,右手正按在畫板夾層的金屬包角上——那個位置剛好能藏下微型反光板。”
“這女生之前就很可疑,現在失蹤,肯定和案件有關。”陳薇說著,已經起身準備行動,“不能再拖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她,說不定她是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