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雲梯上,在鏽跡斑斑的檢修口內壁,發現用丙烯顏料繪製的頻率曲線圖。
陳薇用取樣棉簽輕輕擦拭內壁,棉簽瞬間變藍,她驚訝地說:“這裡殘留著硝普鈉結晶!”
根據化學社活動記錄顯示,周揚曾借用過量筒和計時器。
我對比水箱結構圖與蘇雨的寫生畫,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你看,”我指著畫對陳薇說,“她每次都將陰影落點畫在水閥開關位置。”
陳薇接過畫,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用激光筆模擬光照角度,隻見光斑在下午兩點零七分精準命中隱藏觸點。
“他們在利用日影校準裝置啟動時間。”陳薇肯定地說。
我們決定突襲化學器材室。
當我們推開門時,管理員正在慌張地擦拭某個儲物櫃的指紋。
陳薇眼疾手快,立刻用紫光燈照射櫃門內側,果然照出硝普鈉殘留,形狀與周揚實驗服口袋完全吻合。
“這是什麼?”
我看著五十個改裝過的燒杯整齊碼放在櫃子裡,好奇地問道。
陳薇拿起一個燒杯,仔細研究著杯底焊接的壓電陶瓷片和連著的微型控製器,說:“這是次聲波發射陣列。”
我拆開其中一個控製器,發現電路板上的序列號被刻意磨平。
陳薇用X光掃描,在環氧樹脂封裝層下發現軍工標誌,驚訝地說:“和蜂巢纖維同源的生產批次。”
蘇雨的助聽器維修單成了揭開最後謎底的關鍵。
我將維修單上高頻濾波器的參數設置放大,發現接收範圍被人為調整到5560赫茲。
“這意味著什麼?”我疑惑地問陳薇。
陳薇將維修記錄拍在桌上,激動地說:“她不是受害者,而是整個裝置的監聽者!”
審訊室裡,化學社長李晨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顫抖。
當他看到改裝燒杯的照片時,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周揚說要做個聲波驅鳥裝置……”李晨顫抖著聲音解釋道。
徐組長突然推門而入,將一張實驗室預約表甩在桌上,嚴厲地說:“你們每周四淩晨使用聲學實驗室,驅鳥需要這麼隱蔽?”
美術教室的星空畫在證物燈下流轉著神秘的熒光。
我用氣相色譜儀分析顏料成分,檢測出微量的放射性同位素。
“這是示蹤劑。”陳薇將檢測報告釘上線索牆,“用來驗證次聲波在建築結構中的傳導路徑。”
當我們帶著搜查令走進周揚家時,書桌上的台曆還停留在墜樓那天,仿佛時間也隨著周揚的離去而靜止。
陳薇掀開床墊,牆麵上用紅筆繪製的實驗樓結構圖赫然在目,每個承重節點都標注著共振頻率值。
窗台上的三盆綠蘿全部倒伏,葉片呈現典型的次聲波致畸形態。
“結案報告需要補充物證鏈。”
徐組長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地整理著檔案。
我拿著周揚的鑰匙,緩緩插入證物櫃。
當黃銅匙齒與鎖芯咬合的瞬間,陳薇的銀鐲突然映出整麵牆的熒光標記——
三十七個名字在黑暗中幽幽發亮,仿佛在訴說著這個案件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