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裡,慘白的冷光燈管毫無征兆地爆出一陣刺目的電火花。
“滋滋”的聲響伴隨著四濺的火星,瞬間讓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陳薇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她剛將最後一管血樣小心翼翼地封存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旁的冷藏櫃就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羅晨!”
陳薇心急如焚,她用力拍打著玻璃門,“你母親的血液樣本在自我複製!”
我聽到呼喊,心猛地一緊,立刻朝著冷藏櫃衝過去。
隻見試管中的暗紅色液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增殖。
那液體表麵,詭異的蜂窩狀紋路不斷浮現、扭動,仿佛無數條蟲子在蠕動。
沈綾夏幾乎是同時趕到,手中的長劍瞬間出鞘,一道凜冽的劍氣朝著冷藏櫃掃去。
冰霜簌簌落下,在地麵上濺起一片白色的粉末。
“這是貪狼的化生之術,快用鎮陰印封住!”
我沒有絲毫猶豫,掌心迅速按上玻璃。
就在接觸的刹那,我掌心的青銅紋路與血樣中的蜂巢結構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砰”的一聲巨響,試管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轟然炸裂。
血霧彌漫開來,在空中緩緩凝成一幅潼江流域圖。
陳薇反應極快,她用鑷子夾住最大的那顆光點。
“青龍山水電站,今天剛發生泄洪事故。”
這時,徐組長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失蹤工人名單裡有三個生辰帶‘辰’的。”
說著,他隨手甩出檔案頁。
我的目光掃過檔案頁,某個名字瞬間讓我的瞳孔驟縮,心臟也猛地一沉——蘇建國,蘇雨的父親。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麵上,濺起層層水花。
青龍山水電站在這狂風暴雨中,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壓抑的氣息。
我們一行人跟著羅盤,艱難地走到泄洪口。
湍急的水流奔騰而下,裹挾著無數的青銅碎片,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陳薇舉起手中的紫光燈,照在混凝土護坡上。
在那幽紫的光芒下,護坡上隱隱浮現出一些奇異的紋路。
“有人在這裡布過陣。”
沈綾夏手持桃木劍,輕輕挑起半截鐵鏈,鐵鏈的末端拴著一枚刻滿符咒的鈴鐺。
她仔細端詳著鈴鐺,臉色愈發陰沉:“鎮水法器被動了手腳。”
突然,她猛地轉身,看向我,眼神中透著堅定和信任:“羅晨,用驚鴻劍測地脈!”
我深吸一口氣,緊握住驚鴻劍,將劍尖緩緩插入地麵。
刹那間,劍身亮起耀眼的光芒,二十八宿雷紋沿著地麵迅速遊走,如同一群靈動的火蛇。
當奎宿星位亮起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緊接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整片護坡突然塌陷,露出下方一個巨大的蜂巢狀溶洞。
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讓人幾乎窒息。
我們用手電筒照向溶洞內部溶洞見三十七具屍繭倒掛在鐘乳石上鐘乳石麻麻,如同巨大的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