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稍稍輕鬆了些。
王玟伸出手。
一條帶有肉的紋理的物體慢慢從虛空中顯現。
形狀與大小倒是相差無幾。
甚至越到後麵連表麵的顏色看上去都愈發相似。
等到王玟滿頭大汗地長出一口氣。
將手中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臘羊肉”往地上一放。
幾人隻聽到“咣”的一聲。
仿佛金鐵交擊。
朱興國拿出一把刀嘗試著剁了剁“臘羊肉”。
“肉”完好無損。
刀刃磕了個口子。
朱興國舉著刀,心情十分複雜。
王玟看著地上的“臘羊肉”,胸腔彙集千言萬語,最後隻蹦出一句:“守規矩,真難。”
朱興國點頭附和:“做個守規矩的好人,真難。”
任軟軟心頭火起,從布袋裡抓了把金餅子起身。
幾步竄出門,隨便拉住個看熱鬨的觀眾就問:“這裡誰最富有?”
那位觀眾呆愣愣地指了指村子中心的一間大石屋:“亭長食俸一百石,不愁徭役不愁賦,本地富足者非他莫屬。”
任軟軟撇下這人直奔大石屋。
進去沒多久,從屋後牽出一頭肥碩的羊。
旁邊還跟著一個連連拱手歡送的中年人。
她牽著羊。
返回漢子的屋內。
把羊繩丟到他麵前,冷聲道:“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漢子愣住。
老人臉色大變,驚呼道:“這是亭長大人的羊!快牽走莫要害我們!”
任軟軟怒:“他已經賣給我了!”
老人和漢子對視一眼。
垂頭喪氣地坐倒在地,看著眼前的肥羊哀聲歎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本來隻是丟塊肉,現在真不知道要賠多少家當才夠抵消這頭羊的禍。”
漢子沉默半天。
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跪地朝老人用力磕了幾個頭,悶哼道:“全都怪我,兒子不孝,先行一步。”
老人聞言終是老淚縱橫。
卻沒阻攔起身離去的漢子。
任軟軟一把抓住漢子問:“你乾嘛去?”
漢子臉沉如水:“向亭長請罪,實在不行就把我這條命賠給他。”
“乾嘛呀!乾嘛呀你們!!”任軟軟氣得眼眶通紅快要哭出聲,恨恨跺著腳叫道:“為什麼要這樣?羊都已經賣給我了為什麼你們還要這樣?!到底要怎樣你們才能安心啊??!!”
一直沒出聲的王玟長長呼出一口氣。
拉過朱興國的手,往裡放了枚製式銅幣。
朱興國條件反射般等價交換後才不解地問:“咋了師父?”
王玟沒有說話,繼續造銅幣,一把把往他手裡放。
看得老人兩眼發直。
到最後。
王玟拿著一捧銅幣遞到老人麵前說:“麻煩你們自己想辦法去買塊肉來,重新醃製一下吧?鹽夠不夠?不夠我這也有。”
老人呆滯地捧過銅錢,雙手有些顫抖。
門邊已經做好準備赴死的漢子看到銅子頓時兩眼發光地撲過來,抓起兩枚互相搓了搓。
臉色瞬間多雲轉晴,欣喜地說道:“原來你們有錢啊!早說啊!早知道這樣我去給各位買新鮮的肉吃嘛!瞧這鬨的!”
他抬頭招呼遠處的女人:“孩他娘!愣著乾嘛快給貴人倒茶!”
又扭頭對凝固了的朱興國任軟軟恭敬地說:“幾位貴人,吃飽了嗎?要不要來點酒?我去村口老嬸家再借隻雞給各位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