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邊引水的浩大工程日夜不停。
可惜無論多少能工巧匠都無法讓南國的水流到本國來。
耗儘無數人力財力物力統統無效。
每年求雨的祭祀更是從未停止。
而且一次比一次盛大。
十幾天前剛剛湊出二十萬婦人老叟以及七百名童男童女,由國師親自負責帶隊押往遙遠的邊海送與海神王,祈求能夠為本國帶來一絲雨氣。
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地送人下海了。
為了解決旱災,皇帝自問已經做到極致。
種種事宜他不說全部親力親為,至少也是百般用心。
但無效就是無效。
到了如今,每天上朝商議的事情已經不是如何整治災情,而是何地又爆發了民變,何地又出現了瘟疫。
焦頭爛額煩不勝煩。
所有人都知道旱災是皇帝的心頭大患。
卻沒人敢再提起這件事。
因為一提旱災,如果無法解決那就是徒增煩惱故意刺激皇帝。
而一旦能夠解決,則會直接成為“功高蓋主”的當事人。
這種人往往擁有巨大民心和功勞,是絕對可以振臂一呼威脅到皇室的那種。
除非,其本身就是皇室中人。
最好就是皇子中的某一個。
這樣無論多厲害都是皇帝血脈以及教得好,與其它無關。
甚至最理想的人選是太子。
有解決常年旱災的功績在身,太子的地位口碑也會更加明順,天下人也都會稱頌皇帝英明慧眼如炬。
可是。
為什麼是眼前這人?
是這個最不受待見的二皇子?
他不是自願“發配”偏遠以避嫌了嗎?
為什麼今又出現在朝堂之上。
為什麼又要參與朝事。
還偏偏是最麻煩也最危險的一件?
是挑釁?還是宣示存在感?
皇帝輕輕撫摸著座椅扶手。
心中閃過無數種猜測。
他不開口。
底下人更不敢出聲。
大殿一時落針可聞。
青年眼見氣氛凝固,心知戳到皇帝的肉中刺。
內心更是得意。
忍不住行禮繼續說道:“高人手段高超能憑空造水,許諾隻要各地開倉放糧救助災民他們便會出手解決旱災,事態緊急還望父皇速速定奪!”
皇帝眉頭微微一皺。
隨即展開。
笑著對青年說:“既然如此,我兒便領我口諭,去讓各地開倉放糧救助萬民,順便解決連年旱災,拯救我朝於水火吧。”
青年激動得渾身打擺子。
連忙行禮領旨,同時詢問“高人就在殿外是否召見”。
皇帝卻是擺了擺手,似笑非笑地讓他出殿忙去。
言下之意是“既然事態緊急就先辦事,一切等事成之後再談”。
青年接過文官擬好的皇帝口諭,恭敬告退。
等他走出殿外,殿門關閉。
殿內立馬響起沉悶的嗡嗡聲。
一直排在班首默不作聲的太子出列向皇帝行禮道:“陛下,二弟尚且年幼,分不清輕重緩急也算情有可原,還望陛下寬心。”
皇帝笑著擺手:“隨他玩去,不提他,我們接著議,方才說到何地民變?人數多寡?”
主殿殿門外。
耐心等候的王玟身邊,忽然冒出一個身影。
器靈狐狸疑惑地看著主殿。
輕輕拉了拉王玟的衣袖,有些狐疑地說:“上仙,這裡,小狐覺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