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說,其實那家酸菜魚沒有自己做得好吃,但也算是最接近自己手藝的一家餐館。
他說她吹牛。
她也說他吹牛。
兩人差點沒打起來。
親屬們在病房外悄悄抹眼淚。
後來的某一天。
徐媧傷勢穩定,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她坐著輪椅或拄著盲杖,在家人的陪同下出院。
那天,何窘沒來。
他進塔了。
一個人。
不是帶人進蟲室,也不是帶人打四方陣。
而是嘗試著獨自衝刺三百層。
除了需要匹配野隊的整數層之外,其餘所有散數層他都是一個人進入。
他在測試自己是否具備單獨打上三百層的能力。
結果第一次實驗就運氣不好,居然直接在69層遇到了毒氣室。
他已經是超高層高手,並且身具機關術與製毒術雙料大師,過這關本可以很輕鬆。
可他不知為何一直在測試拆解機關的速度。
連遠超普通爬塔者的6分鐘都不滿足。
就那樣待在已經布滿毒氣的毒氣室裡一遍遍拆了複原,複原再拆。
市麵上有許多毒氣室的模擬機關出售,可在他看來都不夠詳儘與完善。
他買齊了市麵上所能買到的所有機關圖進來一樣樣測試,發現還是比不上曾經王玟通關毒氣室的速度。
到最後沒有辦法。
何窘趁著一次複製【同層傳送】的機會見到王玟詢問有沒有更快通關毒氣室的方式。
王玟的朋友們都笑了。
那時,他還不屬於“自己人”,還隻是個“蟲室帶路人”。
所以不知道如今是博愛大家庭中一員的前第一財團情報部內早就有快速通關的新步驟。
問出問題後。
陳漢生表示可以拿錢來買。
或者用一個進蟲室的位置代替。
王玟對何窘帶塔組隊是以“放養”模式處理的,不會管他怎麼收費賣位置,隻要不耽誤自家打蟲隊正常出入即可。
何窘很有狗腿的自知之明。
收上來的“門票費”每次都會如數上交給王玟。
然後再由王玟轉發給他。
即便王玟多次提過不用交給自己,他仍然樂此不疲,挨罵也不改。
“門票費”一般都是進蟲室打蟲者的10%收益。
有多有少。
後期有些打蟲者為了“插隊”,能把比例提到50%甚至90%都有。
何窘依然如數上交。
對王玟而言,這些外來打蟲者的數字很小,常常會小到忽略掉。
所以偶爾何窘上交的錢會“回不來”。
他也不在意,更不會專門去提醒。
還是那句話,他習慣知足,反正到頭都是學院管吃管住,有沒有錢都不要緊。
有錢就給徐媧買點好吃的。
沒錢就順兩瓶免費牛奶帶過去。
反正他見那傻姑娘也從沒嫌棄過,喝得也挺樂嗬的。
拿到全新的步驟後,他特地在學院內的模擬訓練室練習了幾次,驚訝地發現以自己的實力照著這種新解法,69層隻花兩三分鐘就能通關。
這是他滿意的數字。
大喜之下。
新的一周再次嘗試衝刺。
這次,“運氣不好”,沒碰到毒氣室,第69層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機關室。
於是他繼續向上。
那些整數層的“野隊”在那一周發現,有個一路從10層單獨匹配打到兩百多層的猛人,物資背包掛在胸前,背後總背著一個類人型的布囊,仿佛某種可怕又厲害的道具。
從不離身,也從未見他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