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怒:“彆人都尊貴就他嗎我不尊貴是嗎?”
那邊的娜娜本來看到槍械出現心裡一驚,腦子清醒了少許不敢再出聲。
結果見有人阻攔羅山,潑婦抽瘋的情緒再次占領高地,火上澆油地大喊:“來啊有種一槍打死我啊!還敢動槍真給你牛的!”
經理氣急,回頭衝服務員吼:“都愣著乾什麼?快把人扔出去!”
“全給老子滾開。”羅山一把推開擋路的酒店經理。
經理狼狽地趔趄兩步,感受到對方真真切切的殺意,深知事不可為。
滿頭大汗的絞儘腦汁想辦法。
思緒急轉,脫口而出:“酒店內不能動手是大老板親自定下的規矩,要是有人在這裡開槍,他一定會生氣的!”
話音落下。
尚有一絲理智的羅山瞬間清醒,手指內的扳機還真扣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經理口中的大老板指的是誰。
季季酒店原本是屬於第一財團的產業。
十大財團崩塌後,這些產業就都歸屬博愛與學院兩方。
學院負責人比較喜歡錢,大部分都折現,實體產業就基本落到了博愛的手裡。
季季酒店也是一樣。
所以,所謂的大老板。
自然就是當今世上最大的財團負責人,博愛集團陳漢生。
在場沒人敢得罪陳漢生。
柳老怪不敢。
羅山也不敢。
之前沒人提起也就罷了。
現在酒店經理提起陳漢生,如果還要強行破壞規矩動手。
等於當眾把陳漢生的麵子往地上砸。
羅山與王玟的關係以及在學院裡的地位,還不足以支持他這麼肆無忌憚。
他說不出話了。
杜可可頭一次見盛氣淩人的羅山吃癟。
自覺麵子裡子都丟光的她,憤恨的心裡湧起莫大的快感。
一場生日宴,她經曆了種種意外。
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幾乎無理智可言。
明明今天是她生日,全場應該她最大,結果連自己閨蜜都護不住。
此刻在她眼裡隻覺得所有人都在欺負她,所有人都該死。
看著沉默下來的羅山。
杜可可的心裡無比暢快。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羅山再猖狂也有壓得住你的人嘛!
場麵冷卻,陳漢生的名字讓人大腦清醒,火藥味漸消。
酒店經理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心裡暗呼好險。
那邊不知死活的娜娜愈發得意癲狂地叫:“不敢了吧!孬種!慫狗!”
酒店經理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服務員抓緊把人拖走。
他也服了這個神經質的女人。
感同身受地對羅山輕聲道:“羅先生,隻要出了酒店大門,是死是活就跟我們無關,您可以隨意。”
羅山冷著臉一聲不吭。
這時。
娜娜被拖過何窘二人身邊。
她突然對徐媧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看我不爽自己動手啊?到最後還不是靠男人?”
徐媧看著她,搖了搖頭:“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今後我會離你遠遠的,再也不想看見你。”
“呸!又當又立的臭表子!”娜娜仰頭猖狂大笑著。
一直沒聲音的何窘終於有了動靜。
他看著地上的蛋糕,惋惜地歎了口氣。
然後輕描淡寫地拿過羅山手裡的槍,對著娜娜的身體就是一槍。
“砰!”
全場震驚。
攙扶的服務員再次屁滾尿流地逃開。
賓客們也略顯混亂地退到槍口的反方向。
柳老怪和羅山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酒店經理滿臉崩潰地抱著腦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在他提出大老板名字後還敢開槍!
杜可可完全驚呆了,眼睜睜看著閨蜜身體被子彈打出一大蓬血液倒地,心裡剛剛才湧起的絲絲快感消散一空,隨之而來的是徹骨的驚恐與寒冷。
連羅山都不敢開槍。
他何窘為什麼敢這麼做??
杜可可完全沒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呆滯的目光隨著何窘而移動。
隻見何窘不緊不慢地走到娜娜身旁,用腳尖將她身體翻過來。
躺在地上的娜娜像條擱淺的魚,目光渙散,嘴巴一開一合吐著血沫。
“徐媧是我最愛的人,我們不惹事也不怕事,誰敢傷害徐媧。”何窘凝視著娜娜,用槍口對準她的腦袋,一字一句認真地說:“我會拚命。”
說完。
扳機再次扣下。
威力巨大的子彈衝膛而出,貫入娜娜的頭顱。
空腔作用下,整顆腦袋像個西瓜一樣爆開。
所有人目瞪口呆。
何窘走回羅山身邊,將槍遞還。
扭頭看到一臉無語的酒店經理,想了想,對他說:“告訴陳總,開槍的是我何窘,那個女人幾次三番辱罵我的愛人,無論在哪我都會殺。”
原本崩潰抓狂的經理聽到關鍵字。
忽然像蘇醒了一般。
瞪大了雙眼看著何窘道:“您,您就是何窘?學院何老師?”
得到何窘肯定的點頭後。
酒店經理仿佛得救一般慶幸地笑說:“如果是您,那就沒問題了。”
何窘點點頭,從一旁艾欣的手裡牽回徐媧。
徐媧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說:“消消氣。”
何窘笑了笑:“現在不氣了。”
他轉頭看了眼站在原地傻傻盯著他的杜可可,又看了眼地上亂成一灘的蛋糕,對杜可可說了聲:“生日快樂,再見。”
就此牽著徐媧大踏步離開。
後方的羅山又好奇又不服地問酒店經理道:“為什麼我不能動手而他就沒問題?”
經理心情放鬆了,也有了耐心解釋:“大老板曾經給過一份名單,特地交待名單上的人物在酒店裡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何先生就在名單之內。”
“還有這事?”羅山稀奇地指著自己:“那我呢?我叫羅山,名單上有嗎?”
經理有點尷尬地訕笑:“羅先生,如果有的話早在登記顧客時就知道了。。不過既然您是何先生的朋友,那今天酒店內的所有費用都會退還給您,以此表達我們的歉意。”
羅山鬱悶地撇嘴:“就我還得是何窘的朋友才能退還啊?”
前方傳來何窘的招呼:“羅組長快點,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來了來了。”羅山快步追去。
柳老怪見狀也匆忙跟上。
艾欣看看左右,小跑著勾住柳老怪的手臂。
耳中聽到何窘對羅山說著:“羅組長,老大規定一個月隻帶進蟲室一次,你這個月已經沒有免費名額了,收費名額正常也都排到了下個月,不過現在,你要哪天想進我可以幫忙。”
眾多賓客這才回過神,仿佛想起什麼,一群群地接踵魚貫,屁顛顛地追在何窘幾人身後,抓住每一個被注意到的瞬間及時點頭哈腰笑著介紹自己。
一轉眼。
所有人都走了。
隻剩下寥寥幾名服務員收拾地上的慘烈。
杜可可形單影隻,孤身一人站在摔爛的蛋糕前,默默地看著何窘幾人離開。
腦中回憶著曾經的某一幕畫麵。
那天夜晚。
燒烤攤子上。
女人問男人:“那幾個美女都很漂亮,你怎麼拒絕了她們?”
男人搖頭:“她們要的不是感情。”
女人反問:“那你又怎麼確定我是不是要感情呢?”
男人放下吃乾淨的簽子,好笑地看著她:“那你說說看你要的是什麼,說不定我可以。”
女人托著下巴想了想,說:“我想要一個頂天立地無論多麼危險都能保護我不受傷害的大英雄。”
男人頓了好幾秒。
隨後拿起新的一串烤肉,開玩笑般連聲笑道:“這個聽起來還真挺難的啊!”
“是吧?哈哈。”
“對啊,哈哈哈。”
杜可可望著遠處那個眾星捧月的背影,淚水模糊了視線。
那個曾經唾手可得的人,如今真的成了一名頂天立地保護愛人不受傷害的大英雄。
卻再也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