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框“啪”地落地,突兀的聲響打破了葉慕與柳如煙之間曖昧的氛圍。
這場景葉塵已看過多次,心中波瀾不再,初看時的震驚與憤怒也漸漸被無奈和悲涼取代。
柳如煙向來潔身自好,葉塵與她相知多年,半年前那次意外和好,兩人酒後情難自抑,有了一夜纏綿,
可誰能想到,如今她卻和葉慕這般放縱。
葉慕衣衫不整,近乎**,柳如煙卻神色冷漠,衣冠楚楚。
柳如煙快步走到桌前,葉塵清楚地看到她拿起畫框時,眼中滿是恨意。
短短幾日,她對自己的態度天翻地覆,前幾天還尋自己尋得茶飯不思,如今卻這般痛恨,葉慕究竟對她使了什麼手段?
柳如煙猛地將畫框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她雙手撐桌,手背上青筋暴起。
葉慕整理好衣物,嬌聲軟語地從背後抱住柳如煙“嫂嫂,為那種人傷心,不值當。”
葉塵暗自苦笑,不過在祖母身邊待了短短幾天,一切都變得陌生又荒誕。
葉慕抱起柳如煙走進內室。葉塵滿心困惑,她到底在發泄什麼?
耐著性子等了許久,直到下午,柳如煙才將葉慕打發走,還特意吩咐把葉塵的畫像扔掉。
傍晚,天色漸暗。柳如煙坐在淩亂的床邊,滿臉複雜。
她拿出一本畫冊,裡麵是葉塵與其他女子親昵的畫像。葉慕手段真是狠辣,竟找人畫了這些來誤導柳如煙。
葉塵湊近細看,畫中細節栩栩如生,難怪柳如煙會誤會。
原來她以為自己因她逃婚而背叛,才會如此憤怒,拿葉慕發泄,卻不知自己早已不在人世,這一切不過是葉慕的陰謀。
小嬰在北漠身受重傷,靠著在江湖上廣布的眼線探聽消息,如今這眼線折損不少,不得不停止對葉慕的追蹤。
葉塵心中愈發擔憂,葉慕顯然謀劃已久,從害自己、逼奶奶拿股份,到欺騙柳如煙,這一切絕非偶然。
葉塵隱隱覺得,自己的死隻是他陰謀的開端,接下來,葉家、柳家恐怕都難以幸免。
可自己如今這般,根本無法靠近葉慕,無從得知他下一步的計劃。
此後兩天,葉塵守在柳如煙身邊,看著她和葉慕肆意廝混,花園、閣樓,到處都有他們放縱的身影。
今晚更是過分,葉慕大搖大擺跟著柳如煙回婚房,兩人卻沒進房間,而是在夾雪的寒風中,將馬車停在刑天神像前。
柳如煙盯著神像,那刑天神像與葉塵有九分相似,藏著他的血肉。
柳如煙像是故意挑釁,高聲道“葉塵,你瞧著,我不是非你不可!”
葉慕臉頰泛紅,嬌笑著“阿兄,我贏了。”
葉塵望著他們,滿心悲涼,自己失了性命,徹底輸了。
即便葉慕得手,也不會輕易罷手,柳如煙隻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新年到了,柳如煙在葉家吃飯。
飯桌上,寧夏消瘦憔悴,
葉陸“阿娘,您最近太操勞,多吃點。”
寧夏念叨著“都新年了,你弟弟還不回來,就算鬨脾氣也該有個度。”
她看向柳如煙,
“如煙,這麼久了,還沒找到葉塵嗎?”
柳如煙臉色一沉“不找了,隨他去吧。”
寧夏生氣地放下筷子“你們自小一起長大,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阿娘,您彆問了。”
“我怎麼能不問?他失蹤一個多月,你們還不讓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