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騷擾我，我殺了你。/br寂靜浴室裡回蕩著楚楓的暴吼！/br與此同時，他的手指都快要戳到葉檀清鼻尖上，渾身發抖強忍著沒有實施暴力。/br比如把手邊能夠到的一切都砸葉檀清臉上。/br包括牙刷和剃須刀。/br楚楓快被這個人氣瘋了！/br“哦。”葉檀清很平淡的應了一聲。/br他垂眼看著楚楓指尖，盯了兩秒，忽然低頭朝這根食指湊近。/br掀眸瞥向楚楓正在生氣的臉，/br葉檀清頓了頓，把原本想含進嘴裡的動作，抱有遺憾的強行克製住。/br他朝楚楓指尖輕輕吹了一口氣。/br然後腦袋退回原位，他朝楚楓羞赧的笑了笑。/br“手指很好看，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手。”/br我偷看它好久了。/br下次可不可以放我嘴裡。/br彆隻是拿它指著我。/br“......”/br“？”/br這是在乾什麼。/br楚楓暴怒的眸子僵住。/br楚楓詫異：“你耳朵能聽見我說話嗎，葉檀清？”/br他指著任何一個人放這種狠話，/br對方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甚至像在玩一樣的朝他手指吹氣！/br葉檀清到底在乾什麼？/br腦子裡想的什麼？/br我操了。/br“可以聽到，”葉檀清表情沒什麼變化，溫順的給出兩個字表明態度，“隨你。”/br他在強吻的時候就預想過這個局麵。/br楚楓肯定會生氣，會罵他又或是甩他耳光。/br可以承受，完全可以。/br“....隨我？”/br我說要殺了你你說隨我？/br楚楓感覺自己心臟要憋的爆炸了。/br對麵的人重生後變化很大。/br從之前的逆來順受，默默無聞，/br變成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鬼樣子！/br楚楓寧願葉檀清跟他吵架或打架。/br這種態度不是要把人逼瘋嗎。/br楚楓氣到無力，轉身扶著洗手台兩側。/br他彎腰低頭看著水龍頭，喘息和說話都斷斷續續。/br鼻腔酸的仿佛連鼻子都要掉下來。/br“....我從沒有這麼厭惡過一個人，你知道嗎，葉檀清，你做到了。”/br死掉吧，如果可以。/br我們一起死掉吧。/br楚楓眼眶裡豆大的眼淚沒經過臉龐，/br直線的、密集的，/br無聲的往水龍頭上砸。/br肩膀在顫抖。/br“......”葉檀清臉上笑容漸收。/br因為從鏡像裡，看到那些圓滾的水滴。/br從楚楓眼睛裡墜落。/br楚楓哭了。/br葉檀清垂著的手指逐漸攥成拳，又緩緩攤平。/br他的眼眶其實也在忍耐泛紅，/br可是葉檀清沒有眼淚。/br如果能有眼淚，他可以比楚楓哭的更凶。/br葉檀清澀聲勸楚楓：“....那麼，我能怎麼講，我隻是吻了你，你就要殺了我.....其實，沒有很難接受，我們吻過的。假如像你罵我那樣，你可以當我是生病了，神經有問題，所以強行親吻你。就當是，你可憐可憐我......”/br你不要哭了。/br你掉眼淚，我的心好碎。/br“你神經有問題我又能好到哪兒去！”楚楓憋著抽噎的動靜，聲線依舊強硬和囂張，“憑什麼要我可憐你，你為什麼不能可憐可憐我？”/br這是什麼鬼借口。/br因為腦子有病所以強吻他？/br楚楓真的，真的服了呀。/br眼淚掉的更凶。/br“你想我怎樣可憐你，”葉檀清看不見楚楓的臉龐，他隻看到顫抖更厲害的肩膀，聲線也開始顫抖，“....想要我怎樣做，你告訴我。”/br“......”楚楓不搭理他。/br“不要哭了，楚楓。”/br葉檀清從後麵抱住了彎腰砸眼淚的人。/br記憶中楚楓身體總是硬的，無論何時都囂張到昂首挺姿，動輒摔砸和怒罵，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帶刺兒，能把所有人紮的鮮血淋漓。渾身上下連小拇指都能當鋼筋用，楚楓從不彎折。/br但當葉檀清抱住他，攏到胸口很緊密的團抱住。/br葉檀清才發現....../br原來楚楓哭泣時身體是軟的。/br楚楓的肩膀和胳膊，一抱就軟，被他擁著也沒有反抗，像是已經脫力又懶得掙紮那樣，很安靜的待在他懷裡。/br簡直是想要葉檀清的命。/br“楚楓。”葉檀清試圖把他轉過來，麵對麵。/br楚楓倔強的側開臉。/br不讓人看到他掉淚的樣子。/br“.....不要哭了，”葉檀清不太會哄人，他從後麵抱著楚楓，手掌貼在楚楓手臂上，隔著布料感觸到暖暖的體溫。/br他能看到楚楓的脖頸。/br以及此刻才順著臉龐往下淌的，一道淚痕。/br沒有人能抵擋楚楓臉上的這滴淚。/br至少葉檀清做不到。/br呼吸緊了一下，他垂著眼眸把唇貼過去，唇瓣貼上這滴已經發涼的淚水，截斷式碾吻到唇間。/br這是在....../br楚楓紅到極致的瞳孔湧出地震！/br葉檀清在啄吻他側臉，很輕，落下的吻卻足夠密集。/br從側臉一下下的，順著吻到他有點濕潤的頸側，嗅聞的動作很明顯，呼吸重複混亂。/br“你，你又乾什麼？”/br楚楓聲線在顫抖，往旁邊縮著脖子躲吻。/br“給你個機會報複我，”葉檀清抱著他，氣息沉重的喘著，一邊啄吻一邊呢喃，“非常生氣了，對麼。”/br“....什麼。”/br楚楓永遠搞不懂葉檀清的思維。/br隻能確定他確實有病！/br“用這個，”葉檀清不知道什麼時候騰出手，去摸了一隻剃須刀。/br他輕吻著楚楓脖頸：“可以出血，不要見骨。”/br把冰涼刀柄往楚楓手裡塞。/br因為最近有工作。/br不能見骨。/br“！”/br楚楓狠狠愣住，傻眼了。/br嚇得眼淚都停了。/br“劃我，沒關係的.....”葉檀清誘哄他。/br用平靜並給予安全感的聲線，極儘包容的在楚楓耳邊教他。/br教他要怎麼用刀子報複。/br就會不哭。/br他懷抱著楚楓的胳膊，捉著楚楓的手腕包住刀柄，隨便提起他淺灰色衝鋒衣的袖子，露出一截蒼白手臂，筋絡明顯。/br“劃皮肉，不要傷到筋。”/br“....你覺得這樣，能嚇住我？”楚楓手指在顫抖。/br他賭葉檀清不敢。/br是嚇唬他。/br對吧。/br“試一試，寶寶。”葉檀清低頭噙上懷裡人的耳垂，輕咬著碾咂的同時，帶著楚楓的手很利落的劃開了手臂。/br一刀見血！/br他出手很快，極其老練。/br快到讓楚楓想鬆手或阻攔都來不及！/br刺眼猩紅的血液順著葉檀清手臂，往下淌墜，比不久前楚楓眼淚墜的更多更猛，濺在瓷白的洗手盆裡。/br他的血跟開著的水流銀線混合在一起。/br在楚楓眼皮子底下，摻出了半池子滲人的淡粉色血水。/br也染臟了兩個人的手指。/br白的手指，紅的血液，翻著的肉皮。/br呆滯幾秒的楚楓，發出他這輩子最恐懼的尖叫：“——你他媽在乾什麼！！葉檀清！葉檀清......”/br好多血，看樣子傷口沒有太深。/br幸好是剃須刀而不是匕首。/br“我操，”楚楓手忙腳亂把他手臂扯著，往水流下衝，卻發覺怎麼衝都衝不乾淨，血也流的越來越多。/br這才想到要按壓止血！/br他快速扯了乾燥的毛巾，緊緊按在葉檀清手臂上。/br按著毛巾的手指顫抖的厲害。/br楚楓呼吸斷續著重複：“你有病，你真的有病，我給你找心理醫生......”/br帶葉檀清去看看。/br葉檀清什麼時候有自殘的架勢了。/br楚楓從來沒發覺過！/br“不哭了？”左手臂鈍痛著被楚楓抱在懷裡，按壓止血。/br葉檀清首次感覺楚楓似乎有點在乎他。/br這讓他感到愉悅，趁機輕輕把下頜放在楚楓肩膀上，聞著楚楓身上暖暖的沐浴露馨香。/br勾頭往楚楓慌亂的眼睛裡看。/br那些令他心碎的眼淚，果然消失不見了。/br葉檀清彎了彎冷清寂寞的眸子。/br他在楚楓耳邊低語，有點輕哄和道歉的意思。/br“我從來都不想惹你生氣。”/br你要相信我。/br“嗯...嗯嗯。”楚楓敷衍的應他，琢磨哪家心理醫生治的最好，生病了就得儘早治療。/br葉檀清看出他的敷衍，眸底浮起黯淡。/br不過想了想——/br他還是認真的告訴楚楓。/br“以後，你隨時都可以這樣對待我，彆再哭了。”/br看到你掉淚的背影，比割我的肉還疼。/br心疼到受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