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溫斂知道,他說得每一句都是真的。
她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越綏,你真是瘋子!”
看著她倉惶的離開,越綏眼底的猩紅一閃而過。
在知道她離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瘋了。
一個瘋子,會做出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
回去時,路上下起瓢潑大雨。
雨夜中,行駛變得困難,燈光照在雨霧中,走走停停。
不過幾個小時,氣溫突變,一夕之間又降到了零度。
司機冷得受不住,開了空調,和室外溫度的巨大反差,讓車窗浮起細密的小水珠。
溫斂坐在出租車後座,看著車外因為大雨而驚慌逃竄的人,忽然有些疲憊。
大學時,在被迫休學之後,她經曆了一段狼狽落魄的生活。
她失去了成功的榮耀,並且為此付出了代價,一筆巨大的違約金。
她變得窮困潦倒,她的父母聽說這件事,避她猶如蛇蠍,電話打過去,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
她像個剛剛畢業的雛鳥,跌跌撞撞的在這個世界,不知遇到了多少的惡意。
再次見到越綏,是在一次兼職。
她的生活過的一團糟,她渾渾噩噩的,被困在過去裡出不來,即便如此,為了賠償違約金,她也打起精神,開始嘗試兼職。
有一次,她在餐廳裡打工,遇到難纏的客戶故意找茬,甚至讓她跪下道歉。
她在經理和客戶的咄咄逼人中,麻木的幾乎要妥協。
下一秒,有人把客戶從椅子上一腳踹了下來。
在那人憤怒的眼神中,他隻是插著兜,懶懶地,有一種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裡的冷漠:“折辱他人的自尊心,是你的興趣愛好嗎?”
“也對,臭蟲一樣的人,似乎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了。”
之後,她還是被解雇了。
隻是那一天,她的生活不再是空洞麻木,而是有了一絲光。
再後來,當她機緣巧合成為了他身邊的人,她試探著問起那些過去,他隻是笑了笑:“嗯?我們之前見過嗎?看來我跟阿斂的緣分不淺。”
她以為她在他心裡,總是有些特彆的。
自那天後,她就老老實實收起了心裡那些枝枝蔓蔓。
現在,她忽然有些看不清,過去在她心裡永遠冷靜,永遠強大的人,是否還真的存在。
……
回到酒店,她開始收拾。
來的時候以為會多住一些時間,零零散散帶了不少細碎的東西。
還沒晾乾的衣服因為大雨又重新濕的能夠滴水,她另外裝在乾淨的包裡,又把自己常用的防曬和護膚品都裝上,壓在旅行包裡。
拿著行李去前台退房,小姑娘問她:“退房時間還沒到,確定要提前退房嗎?”
“確定。”
“這是您的押金,您收好。”
溫斂一看押金到賬,安靜的來到門口等車。
她連夜買了去馳遠的車票,連一刻也不願意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