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精氣?”
大殿中,周牧把玩著兩道帝旨,默默感知天帝贈來的那道‘氣’。
是無上者層麵的一道精氣。
“有助於我證道大羅?”
周牧呢喃自語,可以從這道天帝精氣中感知到密密麻麻的道則、規法等,厚重而又至玄,超出了自身所能理解的範圍。
‘嗡!’
天帝璽在震動。
甚至自身心神世界中,破碎的、還未完全彌合的【玄金銅令】,連同大城隍之神位,也在震顫!
“是天帝精氣,而非玉皇精氣?”
周牧心頭驚動,天帝和玉皇是有區彆的,前者是天庭之主,某種概念上【帝俊】、【泰一】也依舊可稱為天帝,
而玉皇,則隻是玉皇。
“這道精氣可助我執掌天庭?”
周牧笑了起來,但並沒有掉以輕心,沒有輕易的去煉化,一個是如今的自己還用不到,另外一個則是擔心那位在其中摻了東西
他默默的將【天帝精氣】蘊藏在自身精神世界、心靈大海深處,睜開眼,長吐一口清氣。
“事情有點多啊。”
“鴻門宴,雷音寺,佛母.”
周牧自言自語,目光微凝,能察覺城中暗潮洶湧,而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二郎真君傳來的消息。
南皇,要被廢了。
至於那位佛母,某種意義上,自己應該稱呼為大哥?
“佛母,孔雀,聽天帝的說法,其似乎被佛祖桎梏、限製了,無法破境成為大神通者,耽誤了很多年。”
周牧眯眼自語:
“佛母上任為新的南皇,對我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阿姐還在地上幽冥”
“隻是,如此一來,現在的南皇——鬥戰勝佛,會如何?”
周牧又有些憂慮起來,孫悟空以【五指山】鎮壓的那段歲月為分界,遭一分為二,化作齊天大聖和鬥戰勝佛,不再‘完全’,
若是鬥戰勝佛出事,大聖那兒恐怕也不好過,甚至再無補全的機會。
想到這兒,周牧覺著有些頭疼了起來,事情實在太多太多,所需的精力也實在太多太多
“宴席還有六天,或許我可以先去一趟佛山,去一趟雷音寺?唔,這又未必來得及。”
“罷了,先等宴畢吧。”
周牧心頭有了決斷,複又盤坐、閉目,將兩道帝旨收好,開始感悟【釘頭七箭】這門無上妙法。
這是可以傷害到【無上者】的古來第一咒殺法。
功德金輪乍現,先天異象亦浮出,菩提樹、蟠桃樹和模糊的黃中李交織在身後,微微搖曳。
周牧摸出從天庭財庫薅來的一大把【大悟道令】,儘數捏碎——這玩意在天庭財庫中取之不儘用之不絕!
海量悟道光浮現,映照呈現一方又一方的【菩提虛景】,浸潤入周牧的心神世界中,
他開始悟道,開始參悟這一門【釘頭七箭】法,漸漸沉寂其中。
每悟一分,身旁便多一縷位格極高的煞氣,到後來,周牧幾乎被煞氣包裹。
“若我學會釘頭七箭,再從碧遊宮中取來六魂幡.”
他低沉自語:
“那時,我以大能之境,咒殺真王,理應輕而易舉——那,神聖呢?”
周牧徹底沉浸在悟道中,越來越多的大悟道令被捏碎,殿堂中的銅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幾乎每一秒,都有數份價值上百功數的大悟道令破碎。
………………
五天後。
救苦城越發肅殺。
養殖區,天機樓。
“沐姨,我們要不要去覲見城主大人?”
接手天機樓儘管才短短數日,但黎都身上也已然有了明顯的變化——要沉穩了許多。
他身前桌上,堆迭著許多紙張,都是天機樓諸事,此刻正打著哈欠發著問。
“天公?”
黎沐雨微微搖頭,沉聲道:
“小少爺,我們雖與天公有一麵之緣,或許能憑此得到覲見的機會——但必須要用在關鍵時刻。”
黎都茫然的眨眨眼,猶疑道:
“可是沐姨,我看咱們天機樓近日的情報上說,很多來自其他妖城的大能悄然到來,甚至不少都入城。”
頓了頓,他繼續道:
“這應該和城主大人頒布的政令以及那場兩天後的大宴,密切相關吧?”
黎沐雨微微頷首。
見狀,黎都深吸一口氣:
“在流沙域,若非城主大人出手,我和沐姨恐怕都已然死去,有恩要報恩,如今城主大人或許麵臨危難,我們固然幫不上忙,可總該去提醒一二?”
黎沐雨微微一愣:
“你是想要將這些情報告知給天公?”
“嗯!”黎都重重點頭:“有恩報恩,這是沐姨您教我的。”
黎沐雨陷入沉默。
許久。
她撫額,苦笑開口:
“少爺,你還是.太年輕了。”
“沐姨,什麼意思?”
“你認為,天公會不知道城中洶湧暗流,會不知道有許多大能悄然抵臨麼?”
黎沐雨耐心的解釋道:
“我曾經讓你看過我人族史書,其上便記載了太古時代秦、漢兩朝交接之時的事情,那些事中,有一件事情叫做鴻門宴,你可有印象?”
“我記得。”
黎都認真點頭。
見狀,黎沐雨繼續道:
“你既知曉,就該知道天公所布的宴,便是鴻門宴,針對的是城中那些妖族世家,甚至或許有一舉掃清救苦城的打算?”
緩了緩,她神色微凝:
“天公所謀甚大,這件事情,不是你和我,不是如今的天機樓,可以摻和的。”
“沐姨。”
黎都認真開口:
“我看情報上說,宴帖也發往了養殖區,咱們人族的很多大門大戶,也都受到了宴帖——包括天機樓。”
“天公之能,那隻鳥.沐姨你和我都清楚,我不知道鳥兒有多厲害,但我知道那天被啄死的,佛像,堪比真王吧?”
黎沐雨微微詫異,凝視著自家侄兒:
“小少爺,你想說什麼?”
“我涉世未深,但我覺得,城主大人必能贏下此局,我想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