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了,你覺得高哲死了,他就能留下我們了嗎?”
“或早或晚,就算蘇煥不直接殺我們,你又能活過幾次搜尋?”
“咱們都算是老乘客了,車上新人換舊人的速度你不是不知道。”
老人目光平靜,但話語卻毫不留餘地,戳破了刀疤臉當鴕鳥的幻想。
刀疤臉上陰沉的好似能滴出水來,看了看左右不露頭的兩個小弟,咬牙問道,“該怎麼做?”
……
“轟轟轟——”
列車裡如同進了兩頭凶獸,無論是鋒利的爪子,還是如同刀斧的盾牌,都能將車裡的內飾斬的七零八落。
左肩劇痛讓梁寬眼底迸出血絲。
但身軀中的火焰卻燃燒的愈發炙熱,好像要將他融化一般。
他索性扯爛身上的衣服,露出虯結的雙臂和一身彪悍的肌肉,青筋暴起如同紫蛇纏裹肢體。
車內巨大的悶熱讓他如同處在鐵罐子之中。
所有的神誌都如同火焰上的罐頭,腦漿子咕嚕咕嚕的冒泡。
早已經忘記了身後的蘇煥,甚至忘記了自己上來是要乾什麼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撕開這該死的罐頭!
“吼——”
盾牌鋸齒邊緣狠狠楔入車頂鐵皮,本就雄壯的胸肌頓時暴漲兩圈,肩背如戰場塊壘的沙袋。
隨著肌肉纖維撕裂般的爆響,整塊車頂鐵皮竟被他生生撕裂。
在蘇煥眼皮子狂跳的刹那,夜魔爪子再次刺穿他小腹。
“給老子死!”
一口白牙咬住洶湧而出的血液,往日溫和的臉上隻剩下猙獰和癲狂。
他此刻像頭剝了皮的凶獸,渾身浴血卻愈戰愈狂,盾牌邊緣擦著車廂鐵壁拉出一溜火星,將夜魔攔腰拍進車座殘骸。
皮革與鋼架在巨力擠壓下崩裂。
四十四碼的大腳猛地踹上夜魔的胸腔,整節車廂都在咯吱呻吟。
“死!”
右手盾牌翻轉,衝著夜魔頭顱呼嘯拍落!
“轟!”
黏稠腦漿順著盾牌的平麵向四周噴湧,梁寬瞬間感覺體內好像有無數玻璃碴在血管裡崩裂。
如同置身於開春的北方,入耳所及到處是冰雪開裂的脆響。
“成了。”
蘇煥看著進化中的梁寬,眼中流露出喜意。
腳下無端的忽然迸射出藍色電流。
身側一道黑色的影子頓時僵立在牆壁上。
赫然是另一頭一階夜魔。
蘇煥走上前,手掌搭在夜魔的腦袋上,高溫噴吐之間,一顆腦袋直接被焚成了灰燼。
失去了支撐的夜魔癱軟在地麵上。
蘇煥看了看掌心,嘀咕道,“小樣,還真以為我秒不了你了?”
……
站立在原地的梁寬,渾身肌肉纖維如同鋼纜絞緊,原本被刺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在一起,化為嫩紅的疤痕。
當啷一聲,盾牌墜地。
清醒過來的梁寬低頭看著自己暴漲兩圈的軀體,稍有動作,皮膚下紫紅色血管就如活蛇遊動。
怔愣的抬起手,握了握拳,骨節爆出炒豆般的炸響。
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車廂,以及頭頂被撕裂出的天空,雖然有著殘留的記憶,但還是不太相信這是自己做的。
像是想起了什麼,下意識回頭看向蘇煥。
遲疑道,“這……是我做的?”
蘇煥豎起大拇指,“猛得像是一個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