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為何想到要和我下棋。”
“有趣,好玩。”她的嗓音很清,乾淨之餘透著冰冷。
鬆鶴已經重新收拾好了棋局,拿出黑子與白字,望向夏榆:“黑白,可有選擇?”
夏榆入內坐下,捏起黑子:“我喜歡黑色。”
“下棋,不是喜歡什麼就能贏的。”鬆鶴自然而然的拿起白子,“棋局如殺局,黑為死子,白為生子,你確定要黑子?”
聞言,夏榆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眼裡像是藏著璀璨的光,手裡捏著黑子:“我不信這些。”
話音一落,她受持黑子,穩穩的落了下去。
棋局,就此開始。
二人一邊對弈,一邊聊天。
“姑娘可是專業學過圍棋?”鬆鶴跟著落下一子。
“一點點,隻會點皮毛。”
她的神情還是淡淡的,但眼角像藏著笑,有種颯意的風情。
“我看不止,姑娘這格局和棋藝,實在穩當。”鬆鶴沒有抬眸,全神貫注在棋局上。
“老人家,您的棋藝也不差。”
夏榆從棋盒裡撚出一枚黑子,在手指上輕輕摩挲著:“我不明白,棋盤的事您尚能如此清醒,怎麼偏偏到了自家人身上,就不明是非了呢?”
夏榆說的是他明明知道鬆木搞這些歪門邪道,卻不製止。
“世間事,都有緣法,注定不該我管的,我就不會管。”鬆鶴抬眸瞥了夏榆一眼,“這便是我生存的道理。”
他自然知道鬆鶴做的事,可他不想管,他隻想下好自己的棋。
白術站在邊上,同時也在觀察二人棋風和習慣。
鬆鶴擅防守,走一步,看三步。
夏榆則是擅進攻芬,棋風如刀,殺氣騰騰。
正如那句話,棋如其人。
夏榆殺的很淩厲,黑子連發,一路殺下去,不過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占了三角。
二人你來我往,在棋盤間對峙了半天。
突的,鬆鶴眯起了眼,聲音也變得冷了些:“姑娘,做事為人要留一線,忍,才是下棋要學的第一個原則。”
“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到你做好了準備再反擊,屆時豈不漂亮?”
“我不喜歡忍。”夏榆看著麵前的棋局,聲音微冷,“要殺。”
鬆鶴猛地抬頭,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眼前的姑娘看上去很普通,可骨子裡帶著狠戾,殺意十分重。
有那麼一秒,鬆鶴居然生出了投降的念頭。
不,還沒結束,他不能認輸!
鬆鶴捏著白子,看著眼前的棋局,隨後落下一子。
“不過是一場棋局,姑娘為何要殺意如此重?”
“棋局如戰場,隻是輸贏看不見罷了。”她淡淡開口,“這場仗的輸贏,隻有在最後才看得見。”
鬆鶴一個愣神,落錯了子,他伸手想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