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這麼做,到底是她心性高潔,還是她不願阿容嫁給餘卓?”
邱士東輕輕敲擊膝頭。
他倏然手指頓住。
他是不是也看輕了駱寧?
白慈容被逼到如此地步,他竟沒想過是駱寧獨自完成的,從未了解過她。
駱寧是個怎樣的人?
除了少女的牙尖嘴利、爭強好勝,她還會些什麼?
“餘卓……”
邱士東想到這裡,當即叫人準備馬車,他要連夜去見見餘卓。
用餘卓這個人,試探一下駱寧,看看她這次反擊的目的。
今日參加宴席的貴婦人們,無人不議論此事。
周家夫人、小姐們也忍不住要談論。
“那個白慈容,的確拙劣。她走到哪裡,就把醜態露在哪裡。”
“從白小姐變成王小姐,一樣丟人現眼。她竟在及笄禮上與男子私會。不知王家是否會替她婚配驍騎將軍。”
周家夫人則想,此事到底是誰的手筆?
“怎麼手下留情,沒把這件事做絕?”周夫人想,“如此一來,這位白姑娘還有機會。今日醜聞,到底不足以叫她身敗名裂啊。”
辦這件事的,是為了標榜人品好,還是手段稚嫩沒做足?
周夫人猜不出來。
“這位白姑娘,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幸好她從鎮南侯府離開了。”周夫人最後道。
鎮南侯夫人白氏,氣得再次要發瘋。
她回家後一直痛罵駱寧。
東正院兩個替白慈容傳話的丫鬟,二夫人很快處置了。
二夫人的院子裡,駱宣、駱宛都在。
“二嬸,我不是故意的,大姐姐已經原諒我了。”駱宣聲音很低。
二夫人笑了笑:“阿寧跟我說過了。放心,我會托人替你尋個合適人家。你的婚事,我會管。將來你在婆家受了委屈,隻管來找二嬸。”
駱宣眼眶發澀:“你們不怪我?”
“各人都有難處。”二夫人歎氣,“你迷途知返,自然要網開一麵。”
駱宣偷偷抹了眼角水光。
駱宛則說:“大姐姐真是好人,就是不太痛快。換做是我,先把白慈容和餘卓剝光了扔一起,叫他們顏麵掃地,從此抬不起頭做人。”
這叫以牙還牙。
二夫人看一眼駱宛。
“你大姐姐真這麼做了,你與阿宣通風報信的,旁人不猜疑你們嗎?她是痛快了,將來有什麼流言蜚語,不是落在你們姊妹倆頭上?”二夫人說。
駱宛與駱宣都是微微一愣。
的確,她們倆可是這件事很關鍵的人,駱寧反而是置身事外。
駱寧把事做絕,斷了餘卓和白慈容的路,何嘗不是給駱家姊妹留下一個隱患?
她們有沒有幫忙?
將來彆人提到她們倆,會有如何猜疑?小姑娘做如此下流事,旁人也會質疑她們人品。
到底名聲不好聽。
“娘,還是您和大姐姐想得長遠。”駱宛說。